“后来侧妃入门了,我更是害怕,她做得都那么好,挑不出一丝错处,就连婆母在她面前都是笑容。可虽怕,却也是不担心会被排挤,因为我有爹,爹爹是我最大的靠山。
可我没等来爹爹,等到的只有他老人家的尸骨,和那张能保我一辈子荣华富贵的劄子。想着不出去惹是非,在这冷清的院子过一辈子,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最后发现,你的退让,维持的不过是表面的平静,暗地里的黑手、眼睛,始终在看着,看着你的出错,看着你的眼睛里,在没了往日的色彩。
今日,在这个喜庆的日子里,我终于为还在关心我的人大胆了一回,希望他们能永远幸福,也希望剩下的日子,依旧平淡。毕竟好日子在一天天逝去,好的人心,也在变化。”欧阳悦芯长出一口气,觉着黑沉的天都变得柔和了,“待过了年,你陪我去城外的庄子上住些日子,这里已经不需要我了。”
欧阳悦芯抬头看着空落落的院子,一朵梅花落下。
“真好,你还在。”欧阳悦芯笑了,发自内心的笑,没有参杂任何的心思,只有心中的安逸。
如今的院子,月亮也不舍得照进一丝的光芒,只有那抹黑色的影子,始终守在原地,让迷了路的人,看到光芒。
梅作靠在梅花树上,吹着柔和的曲子,希望给寂静的夜色添着光彩,给看不清路的人,指个方向。
过了年就要去各府拜年叫唤福贴,刘志带着礼首先去了车离的府上,右脚刚踏进门就看到一身红袄子的张红梅,叹息之余带着人进了府。
张红梅抢过刘志手里的礼,往里走的同时不停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摆设,感慨这才才是有钱人家的模样,比霜莹住的府可好了不少。
进了门张红梅吃了茶点,说些拜年的福气话后立马将话题扯到了李识的身上,更明目张胆地说院长啊,你看什么时候为我儿谋个好差事,我这就让小志写信,让我那儿子上津。”
车离喝茶浅笑,看到刘志的眼底带着无奈,未说话。
“姨母,这差事还是待表哥上了津再说。”刘志告诉张红梅不要在牵扯这些话题了,只会带来尴尬难堪。
奈何此话在张红梅的眼底只是嫉妒,定是刘志怕李识当了官超过他,而说的推托之词。
“你吃点心就好,我同车院长说话,同你有什么牵扯。”张红梅不开心了,重重落了茶杯,随即笑着看向车离,“车院长啊,我儿也是读过书的,在私塾待过些日子,手里有的是力气。他不挑剔的,是个差事就好。”
“夫人言重了,他既是刘贤弟的兄长,自然不好亏待的。您且放心,待您的儿子来了津,定会安排个好差事。”车离也不好太拒绝,待李识上了津由刘志寻个差事。
“谢谢车院子了,您真是神仙真人。”张红梅一听有差事,激动地起了身握着帕子的手不停地搓。
看着张红梅一脸开心的样子,刘志思忖着,看来李识上津是必然的,一个瘸了腿的人,注定登不上大雅之堂,随意寻个差事即可。只要张红梅能离津便可,那张能吃能说的嘴就像是乌鸦,叽叽喳喳不停地叫,耳朵有些时日没清静了。
张红梅出了大门,立马拉下了脸,瞪着刘志浅笑的脸,“还读书人,一肚子的坏墨水,真不知那些个礼仪诗书都读哪儿去了。”张红梅下了台阶走了,留下一堆的抱怨和炫耀。
“这谁啊?”小聂搂着刘志的肩,看着那个嚣张跋扈的身影远去,觉着眼熟就是想不到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