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贵妃在御膳房被火烫伤了,如今在殿内休息。”德公公回禀。
“被火伤了?也是,她性子虽说蛮恨了些,但头上还有皇后压着。皇后心情不好,借着贵妃失礼的幌子让贵妃去御膳房做活儿,也就她想得出来这么折磨人的法子。”皇帝哈哈一笑,看着桌子上的头发,“本该是最心仪的人,如今倒成了仇人。这深宫之中,确实没有那么多值得纪念的情感,没那多留恋的人和事。”
“陛下,皇后娘娘应是一时糊涂才会如此。”德公公只能说些好话。
“准备的如此周全,哪儿是一时能想出来的。”皇帝闭着眼睛,想着皇后初嫁时的样子,特别娇羞,如今却是威严,不是拿着威严摆皇后的架子,就是用威严震住所有后宫不安分的妃嫔,“她是国母,是为大局考虑的典范。为了一己之私谋害朕,谋害天子、臣子,越发的有本事了。”
“传朕旨意,皇后德行有亏,即日起废掉皇后的头衔,幽禁翊坤宫。太子穆廉殷,言行失得,废除太子位,贬为庶人,流放杨洲,没有传召,不得回津。其余参与者,全都发配藏洲做苦力。”皇帝满脸的疲惫之色。
“陛下,此次叛军大多是雁山门的人。”德公公出言提醒,怕皇帝后悔了。
“雁山门,同皇后做了不少坏事。抄了!”皇帝的决定是不能变的,德公公写下意旨,出去办差事。
御书房内只剩下皇帝一人,缓缓睁开了眼睛,笑出了声。
穆廉肖躺在床上,打量着绿扳指,只要伤好了,就可以成为太子。当上了太子,离皇位就不远了。
“王爷,您的腿伤口不深,御医还是说了要好生休养。父皇准你近日不必上朝,只管安心养伤便好。”孟梓婧端着汤药进了门,看着穆廉肖嘴皮上的皮,“这几日好生歇着,过些日子我带晴儿过来陪你解闷。”
“你有心了。”穆廉肖收好扳指,将汤药喝了干净,“你今日也受惊了,还是回屋歇着,这里有余佲照顾。”
孟梓婧苦笑,当时的场面太吓人,孟梓婧只红了眼睛其余的都忘了。现在穆廉肖伤了腿,必然要好好歇着,若是落了病根那所有的一切都白费了。
“妾身没事,就是想多陪陪王爷。”孟梓婧的眼睛又红了。
“不必担忧,我命大,不会有事。”穆廉肖握着孟梓婧的手,让孟梓婧放心,让孟侯安心。
欧阳悦芯的脸上挂了伤,此时上了药也只能在屋里待着,不能着风不能吃最喜爱的辣,只能坐在密不透风的屋子里,尽量不想脸上的伤。
向妈妈也不知该如何说,欧阳悦芯护了王爷,脸却是伤了,若留了疤这辈子也就毁了。明明还是好年纪,难道要一辈子戴着面纱士人。
“妈妈不必担忧,我知道这脸划的深,定会好好吃药,听御医的嘱咐,不会出去着风寒。还有,这辈子真的不计较什么了,今日的王爷明日的太子,他会娶正太子妃。我这个空有虚名的王妃,也只是王妃。”欧阳悦芯平静地说,眼泪却是滑了下来,用帕子轻轻擦去,“我不会走祁思涵的老路,她把路堵死了,自然得不到好的结果。我要的路虽然不好走,却也是条通往生活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