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姜闻着美酒,被霜莹撞了满怀,幸好米酒没洒。
“你的脸~”元姜稳了身形,抓紧酒坛,看着脸上带血的霜莹。
“这血不是我的。”霜莹站立好,用袖子擦着脸上的血迹,“昨天这里伤了不少人,魏御医同几位大夫也是一宿没睡,我想着没事做,不如帮帮忙。”
霜莹很忙,打掉元姜伸出的手,“我去拿些草药。”
酒坛进了营帐,落了桌,溅了穆廉颇一脸的酒水,还未来得及反应,就听到元姜说酒先留着。”便没了声,也没了身影。
元姜取了草药,坐在药炉前将干柴掰断丢进炉里。
地牢里,巴固满脸是血,头发凌乱,坐在角落里,没有看巴图,满眼的死寂。
“大哥,你怎么在这儿?难道,难道辛安大军没了?”巴图满眼的不相信,巴固是用兵的一把好手,怎会把三万大军陨落。可若没有,巴固又为何在此?
“大哥,大哥,你说句话呀,我这心里烦闷的厉害。”巴图盯着铁架子旁的人,心中满是悔恨。
巴图进地牢是因为不听败寇莫追的话,想要立下功劳超过巴固,也让世人记住他这么号人。只可惜一心想着功劳,忘了父亲哥哥的劝告,结果被敌人来了个瓮中捉鳖。
因此巴固每每出站,都要有所顾忌,不敢太过造次怕丢了巴图的命,可若一味不张扬,又会弱了气势。
巴图就这么看着巴固,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
李怀躺地靠墙,看着兄弟二人各自后悔,等着这二人何时想起自己。一个时辰过去了,巴固依旧一言不发,凌乱地头发遮住脸上的神色,沉重的呼吸吹不起被血染湿了的胡子。
李怀闻着饭味醒了,瞧了眼还在面壁思过的兄弟二人,慢慢吃起了饭菜,“今日的饭,果真是香。”
李怀故意说成是大兴打赢了仗,将军打赏,不仅是士兵的饭菜好,就连牢中囚徒的饭菜也好,好刺激巴固,让他别坐在角落自省,而应该想想如何逃出去。
只是巴固让李怀失忘了。
巴固身为将军,却不能让军中的士兵吃上一顿饱饭,为了自己那点儿私心害死了近三万个陪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而元姜,不过是在城墙上说了几句话,就赢得了胜利,只能说技不如人。可要巴固甘拜下风,却是不能心平。
巴图看着饭菜咽了口水,汤水里居然有油花儿。自从李怀被关进地牢里,巴图还是头一次见到油水,自然馋的厉害。回头看看巴固,看看李怀,看着还热乎的饭菜,默默走至角落。
“二位可听过一句话,叫好死不如赖活着。死,自然是痛快,可活着才更重要。”李怀啃着已发霉了的饼子,打量着二人,“巴固将军,您可是一代名将,怎可被一次的失败打倒。”
“您的手里有不少大兴将士的命,他们自然不会放过你。可他们的手里不也握着辛安人的命吗?打仗,不过是谁输谁赢,除此之外,别无他法。”李怀不想死,他的人生不能就此陨落,所以他必须逃出去。而眼前的人,不正是逃出去的好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