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莹铺好了被褥,转身拿着食桶出了门。
元姜撇嘴,“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女人!”
穆廉肖沐浴更衣说是乏了一个人留在院子里,坐在书桌上写字,觉着最近的心思太烦躁,写字静心。
只是写字没能静心,反而更加烦躁,随即丢了笔,“真是让人烦躁的东西。”
穆廉肖烧了丑字,去了高语的屋里。
高语也很惊讶,穆廉肖说累了又来了自己屋里,欢喜之余还有对各院子的忌惮。
穆廉肖好不容易回来,哪个院子不盼望着穆廉肖踏进院子,这可是殊荣。如今这份荣耀被高语得了。
此消息一传开,林缓笑了,正坐在院子里吃瓜子喝冷酒,“哎呀,这高语果然不一样,不动声色的,就把王爷请了去。这院子里的女人怕又要无眠了,可惜,再也不能有我了。”
林缓苦笑,娘家的事一发生,林缓这院子就同那冷宫无二,再没一丝生机。所以,也就不报那希望了。
“她们不睡,我可得养足了身子。”林缓举起酒壶一饮而尽,“天色渐凉,吃了冷酒好睡觉。”
月心阁内也很安静,只是屋里的灯始终未灭。
欧阳悦芯不敢摔东西也懒得摔东西,摔了还要自己陪,还要收拾麻烦的紧,不如就这么坐着,看着摇晃的烛芯,来掩饰内心的不平静,因为指尖已经入了肉,渗出丝丝血迹。
欧阳悦芯明白,就是在不愿相信,枕边人的枕边人,也不只有自己一人。就是不甘不愿,又能如何?大吵大闹的结果是让穆廉肖觉着烦,还要受贺贵妃的黑脸,其他人的笑脸。
向妈妈进了屋,端了碗热腾腾的面,“王妃,吃些面暖暖身子。时辰不早了,想来静梦阁那位也该歇了。”
欧阳悦芯突然来了精神,眼神一亮,“是啊,静梦阁的都歇了,我也该歇了。”
欧阳悦芯吃了一碗面很是满足,用衣袖擦了擦嘴角钻进被窝。
静梦阁的灯是灭了,只是孟梓婧穿着亵衣坐在床上,眼泪不停地掉,自己的身份地位在整个府里都是最尊贵的,就算比不上皇帝亲封的王妃,可也是人人心里敬仰的主子。听闻穆廉肖在书房睡了觉着定是累了,也不敢多加打扰,毕竟白日里穆廉肖也看望了孩子、看望了孟梓婧,还带了不少的礼物。若是夜里在请穆廉肖,岂不显得不识大体失了身份,还会让贺贵妃觉着厌烦。
只是,穆廉肖去了高语的院子,一个妾室、村姑的屋子,孟梓婧高傲的心被一个下人拉入了泥水里。
为了维护脸面,让肖王府的人知道孟梓婧的贤德,只说了句了吧,王爷去哪儿自有他的道理,他也是心疼我照顾孩子辛苦。”便在众人的眼里躺下。
孟梓婧看着那吹灭的蜡烛觉着无比的冷,就像寒夜里一个人走着没有尽头的路。
“小姐,喝些莲子粥,您身子弱不能着了风寒,不然夫人该心疼了。”子珺端着碗,看着床头的孟梓婧。
子珺并未称呼王府里的尊称,而是闺阁中的称呼。王府之内是婆家,孟府之内是娘家。女儿出自娘家,拗不过世俗伦理,嫁去了婆家,可这心里惦念的那抹温暖,还是出自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