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武功渐长啊!”一身黑衣戴着斗笠的中年男子站在屋顶上,看着同样一身黑衣的武墨。
武墨的脸上挂着刀痕,血水顺着脸颊往下滑,“丰庄主也算是名动江湖之人,这夜黑得紧,居然还戴着黑色的斗笠,是耻于见人吗?”
“这夜是黑,是个送你上路的好日子。”丰荏丢开斗笠,任雨水打湿衣衫、头发,“你跟随元姜有些年头了,想来你若去了,他定会难过。你也知道,我最喜欢看的,就是他伤心痛苦的脸,无奈又无助的模样。”
“是吗?那你最好快点,不然就没机会了!”武墨苍白的嘴唇露出一丝嘲讽,挥起佩剑,直指丰荏。
“不急,元姜一时也来不了,我何不慢慢折磨你,至死。”丰荏一脸的玩味儿,不紧不慢地整了发髻。
“好啊,我到要看看,丰村长,是如何折磨人的。”武墨用尽全身的力气,剑峰指着丰荏的心脏。
只是,丰荏的功夫在武墨之上,只费了些力气,武墨便飞了出去,一口黑血融到了雨水中。
“怪不得元姜是主子,你是奴隶,这练武的天赋就已经决定了。”丰荏居高临下看着趴在雨水中的武墨,心中甚是畅快,“瞧瞧你这番模样,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副将吗!如今的你,就像雨水中的污泥,只能顺着雨水走。”
“雨过天晴后,太阳出来把雨水晒干净,污泥便可依附地面,接受阳光的温暖。”武墨深知自己的使命,自己的命运,若不是元姜,自己可能就真的成了雨水中的污泥。
“阳光是温暖,可晒久了,就成了一抹灰,风一吹就散了。”丰荏手中的剑在雨水的冲刷下闪着冷光,慢慢靠近武墨,“小子,相信明年的今日,你的主子会为你多烧些纸钱。”
丰荏举起手中的剑,朝着武墨的脖子,轻轻划过。
只是丰荏剑并没划过武墨的脖子,而是划过冷冷的雨滴,还有一张面具。
“丰庄主,井岭村时您落下的人皮面具,我至今收藏着。”元姜手中的人皮面具被划成了两半,慢慢飘落在地,“这面具带久了,才发现原来的自己,才是真的好。虚伪的面具不过是一张遮不住秘密的皮。”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不过一张脸,就是豁出去性命,又当如何?”丰荏对那面具在熟悉不过,可心中的大业,岂是一张人皮面具可以代替的。
“人这一辈子不过短短几十年,人各有志,想成的事不同,牺牲的也自然不同。”元姜往武墨的嘴里塞了药丸,封了武墨的穴位,“我这辈子很短,只想做自己喜欢的事,保护重要的人。”
说着,一把飞刀直指丰荏的心脏。
“我的命只有自己能夺。”丰荏取下距心脏不远的飞刀,飞远了。
“主子,属下无能。”武墨的伤势控制好了,为办事不利而生自己的气。
“是你性子太好,才会答应徐渺的鬼话。我们有自己的本事,但不可小觑了对手。”元姜递了一把油纸伞,“受伤了,不可动气,不可淋雨,回去吧。”
“是。”武墨接过油纸伞,忍着身上的疼痛,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