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妈妈腰板挺得直直的,呼吸有些急促外看不出任何的不妥,霜莹做多了活儿,力气还是有些,只是不能像蒋妈妈一样坐端,只能靠在马车内喝了两碗冷茶。
马车摇摇晃晃,霜莹眯着眼睛睡着了,一个趔趄才知已经到了,揉着眼睛下了马车,发现蒋妈妈并不在马车里。
“张叔,蒋妈妈呢?”霜莹睡得熟,不知蒋妈妈何时下了马车。
张叔是将军府的车夫,已经做了十年,为人亲和,可惜三年前得了咳疾,伤了嗓子,如今已然说不出话。
张叔的手比划着,指着西街的方向,霜莹摸不着头脑,只得先回府把货物放在仓库里。
霜莹等在门外,天黑之前终是看到了蒋妈妈的身影,欢欢喜喜地接下蒋妈妈手里的花生,还有一盒糖。
“这年岁大了,货物买的买的就忘了,便出去买了来。”蒋妈妈喘着粗气,满脸的笑意,坐在阶梯上拿出糖塞进霜莹的嘴里,“这糖里面带着酒味儿。”
霜莹已经感受到了酒味儿在嘴里不停地翻滚,吐出吧有些不合适,索性快速咀嚼完咽进肚子里。
吐了吐舌头还是感觉舌头麻,一脸委屈地看着蒋妈妈的笑脸。
“将军不爱吃糖,我便寻了这带酒味儿的糖。”蒋妈妈摸着盒子,满是爱惜,“后日就过年了,吃颗糖才算圆满。”
霜莹点头不笑,看着蒋妈妈远去的背影,望着没了太阳的天空,想着过年了,高语怎么样了。
余佲办事霜莹自是放心,想着有余佲帮衬着高语定然是比以往好些,就是身边的婢子看着也不是逆来顺受的。
只是年关到了,对这仅剩的亲人倍感思念,明明在同一片天空下,同一座城内,却不得见面。是那坚固的墙拉开了距离,还是心不在一处。
路的距离不远,心的距离已拉开了,二人过着不同的生活,有着各自的追求,喜欢的事物,终是不一样了。
蒋妈妈为元姜备了带酒味儿的糖果,这是家人的对待。家人,难道只是在同一屋檐下吗?
答案自然是,不。
“霜莹,洗菜。”
朱橘的声音传来,打乱了霜莹对亲情的幻想,关好了门。
夜里蒋妈妈把院子里的仆从全唤了来,交代了三日的活儿,便回了屋。
霜莹明白,看高语是不可能了,先把手中的活儿做完,说不准还有赏钱,到时就不用紧巴巴地攥着荷包中的五枚铜板,可以买些好吃的糖果给高语送去。
可欠元姜的钱始终未还,做了这么久的活儿浑身上下只有五个铜板,确实可怜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