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悦芯也是清楚，瑶露是堂堂郡主，公主的女儿，一个人跑出来无一人来寻，还得穆白雨亲自出门寻找，想来是母亲连累了女儿。

穆白雨虽是公主，却无人问津、无人捧着，就是宫里的老嬷嬷都比她强。故而瑶露也是不受人待见的，摔伤了、吃吐了，也不会引起他人的注意。

穆白雨脸色难看，苦笑一声，“你我都是一种命，何必在互相挖苦。”

“是啊，都不受人待见，只能在这热闹的除夕夜跑到冷清的御花园散心。”欧阳悦芯用树枝画着圆圈。

“这宫里向来如此，拜高踩低随意抓来一个人便会，也就你是个直肠子。”穆白雨对宫里的虚与委蛇见怪不怪，毕竟自己就是这样的人。

“雨公主，你府邸的事可传的沸沸扬扬，你居然还沉得住气。若换做是我，今日就不来这宫廷宴了。”欧阳悦芯不平。

不过是一件小妾没了孩子的小事，居然让整个津城都知道了，皇后也着实过分。

“我不同你，有欧阳将军护着，我还得皇后赏饭吃，自然得巴结紧了。”穆白雨说大实话。

“爹以前是护国将军，每每得胜归来我便被捧上了天，那些人巴不得我住天上同神仙为他们说说好话。如今爹战败了，他们面子上不如从前，里子更是脏的厉害。”欧阳悦芯画了一朵桂花，很小心地将周边的土挪开，“我才不想巴结他们，看到他们那一肚子坏水，人面兽心的模样，我就不舒服。”

“可你还不是进宫了，虽被人冷落，不也陪着笑脸。”穆白雨插不上话，只能观察周围人的面色神情。

“我也不想，可得好好活着。”欧阳悦芯转头看向穆白雨瘦弱的脸颊，苦笑着说于体会到你内心的痛苦了。”

二人相视一笑，仿佛解开了多年来不合的心结。

“走吧，晚宴要开始了。”穆白雨拉起欧阳悦芯，整整衣衫，抬头看着玩的开心的瑶露，“我同她这个年纪时，已经学会了看人脸色，我不想她同我这样活着。”

“自然不会，露儿这么可爱。”欧阳悦芯拍了拍穆白雨的肩膀。

“娘，我下来了，你接着我。”瑶露慢慢爬下树，故意摔进穆白雨的怀里，嘿嘿傻笑。

“娘带你去洗洗脸，瞧你这小黑脸。”穆白雨勾了瑶露的鼻子，拉着瑶露的小手往以前住的屋子里走。

欧阳悦芯拉起瑶露的另一只小手，“姑母陪着你去。”

宴会将至，欧阳悦芯匆匆赶来，瞧了眼明显不快的贺贵妃，说了句“儿媳来迟了。”便站在穆廉肖的身侧。

穆白雨拉着瑶露缓缓走来，众人只瞧了眼。

“好了，晚宴要开始了。”皇后率先上了台阶。

众人不紧不慢跟在皇后的身后，提着裙摆、优哉游哉地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