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说的是，今年的除夕冷，是应该吃些热酒暖身子。”高语倒了茶水喝，看着林缓吃茶也醉的模样，“想来姐姐有些日子未见家中爹娘，是念家了。”

“我一人独自嫁到津城，他们从未看我，只知道写信说没了银子，让我想想办法。如今他们到津了，用钱的地方更多了，却还是同我开口。”林缓眼中尽是不满，失落，“我今日来也不是吃酒的，更不是吃你的草鱼，而是看看你。以前觉着你可怜，无父无母，如今到是羡慕起你来了，可以独善其身，不用受娘家的拖累。”

“姐姐也看到了，我这日子过得不如你，想来你进这院子都嫌弃这里的泥土脏了你的鞋。”高语说得直白，很明白的告诉林缓我没钱。

林缓笑了，笑得声音很大，“我才不稀罕你的钱，与其同你借，不如同侧妃拿，说不准她还会体恤我，这银子就不用还了。”

“姐姐既然清楚，又何必同我在这里说。”高语看了桌上的点心，夹起来送进嘴里，像是在听街上的书。

“可这钱，是要代价的。”林缓起身，在屋子里随意转悠，“你不该把杏果支出去。”

林缓拔下发中的发簪，轻轻放在高语的脖子上，“我只要轻轻一用力，你就永远见不到王爷了。”

“死就死了，没什么难过的。到是你，会被人说是凶手，一辈子抬不起头来，说不准还会被赶出肖王府，落个人人唾弃的名声。你说，到时你的娘家会收留你吗？”高语的手心已出了细汗，强忍着害怕，装着镇定说些林缓最难以接受的话。

“自然不会，他们定会为得个大义灭亲的名声，狠狠地抛弃我，在踩上几脚。”林缓自嘲，“娘家是我赖以生存的依靠，他们顺遂了，我自然也差不了。”

“那你能告诉我，侧妃娘娘为何讨厌我。”高语不明白自己从未得罪孟梓婧，为何却屡屡被孟梓婧身边的人欺负。

“女人总爱嫉妒，因为你救过王爷性命，而她未曾陪伴。”林缓对孟梓婧的心思也是猜不透。平日里孟梓婧待下人都很温和，就是犯了错也不会打骂，而现在居然在吃未预料事情的醋。

“好了，不要耽搁时间了，草鱼我会烧给你的。”林缓作势就要划破高语的脖子，却被一锅热鱼汤泼了脸。

“林姨娘冷静，放下你手中的簪子，这可会要了人命。”杏果大声喊叫，屋外顿时聚满了人。

高语的脖子出有被簪子轻微的划伤，而林缓的手里拿着簪子，杏果也是一时情急将手里的鱼汤泼在了林缓的脸上。

林缓的脸被烫伤了，头发衣衫尽是煮鱼汤的料子，一颗鱼头正甩在林缓头上的红花处，像极了地狱的恶鬼。

“啊～”林缓的脸痛的厉害，大声喊叫，用簪子划破了手臂，“来人啊来人啊，快叫郎中，快去叫郎中。”

林缓甩掉头上的鱼头，想要离开这个杂乱不堪的地方，结果被一只脚绊倒，一头撞在了刚扫过雪的泥地里。

下人们看到如此好曲儿，偷偷捂着嘴笑，梨花看自家主子被欺负成这番模样，立马扶着林缓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