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图冷哼,“你不过是阶下囚,这里最有价值的,还是老子。”
李怀不说话,窝在草堆里睡觉。巴图甚是无聊,肚子作响,看着臭肉难以下咽,数着头上的小辫。这小辫是家中母亲梳的,一生只能解开三次,一次为成人之礼,一次为成婚之礼,一次为入葬之礼。解开小辫后最亲的人要为其梳好,代表着亲情。
营帐里,申将军喝着闷酒,不时叹气。
“将军不必如此,这人啊都不一样,有知恩图报的,有礼贤下士的。自然也有恩将仇报、不分是非的人。”元姜坐下,添了酒。
“我看着他成人,看着他上战场,他还为我挡了一剑,不然也不会有今日的我。算了,不说他了,喝酒。”申将军对李怀还是很惋惜的,明明可以做大将军,非要自寻死路。
“将军现在该担心的,是如何对付倭寇,而非惋惜李怀。”元姜拉回主题,让申将军看清眼下的路。
“是老夫感伤了。”申将军长舒口气,看着细细品酒的元姜,“将军有何良策?”
“李怀是细作,为辛安做了不少好事,也该为他的母国做些好事了。”元姜饮下杯中酒,看着豁然开朗的申将军。
夜里的军营大半已睡了,只有岗哨还在坚守岗位。杨树上一抹黑影手里拿着弓弩朝着天空射去,为夜里增加了一丝不安。
果不其然,夜里军营的士兵都睡了好觉,睁开眼睛的时候天都亮了,热汤葱饼都已做好,士兵们你看看我,我瞧瞧你这才张嘴吃了起来。那吃饭的模样,着实让人心酸。
霜莹饿着肚子,看着军营的士兵们一脸的开心,葱饼热汤喝进肚子里满足的神色,眼中一酸。
“以前村里收成不好的时候,我便没吃过一顿饱饭,每天都喝些汤水,吃个一口就能塞嘴里的番薯。可我舍不得吃,我闻着香味儿,很小心地咬着,担心吃得太快了,就只能摸着干瘪的肚子,数落着嘴快。
如今日子好了,每日都能吃饱,饭菜每日还变着花样,真真是幸福。”霜莹感叹过去,觉着能吃一顿热饭饱饭确实是不容易。
边疆的战士每日都要担心外敌的攻击,还要想着今日的米汤里能有几颗米饭,着实是身心俱疲。
“吃了饭,就该迎仗了。”元姜站在霜莹的身后,接过米粥大口饮下,“待会儿不要随意走动。”
“我说过,来了此处哪儿也不去,就守在口锅的身边,等你得胜归来,我就奉上热乎的饭菜。”霜莹抬头看着元姜,脸上的笑容挡不住眼底的担忧。
“其实,风铃草还有一层寓意,等我回来告诉你。”元姜笑了,露出了牙齿,将霜莹脸上的黑擦去。
“好,我等着你。”霜莹努力扯着笑,带着艰涩。
元姜拍了拍霜莹的肩,握紧手里的长枪,朝着大门走。
所有的士兵吃饱喝足后休息了半柱香的时间,到了城门外迎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