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萧明慎推着凤辉夜走了进来。
“夏公子说笑了吧,无双盛会又不考察医术,何以以医术断定北魏南梁孰优孰劣呢?再说了,一个民间大夫罢了,又何以代表我南梁医术。”萧明慎指着凤辉夜,“这位才是我大梁太医院的大夫,不若让她帮夏公子瞧瞧。”
卢大夫回过头,想看看是哪位太医,却未料一转眼看到的竟是凤辉夜。
“她……她是太医?”卢大夫立马惊讶道。
他想要考太医院那么多年,可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女子考入太医院的。
凤辉夜摆摆手,笑着自谦道,“我不过一个太医院里一介闲职罢了,还不能代表我们南梁最尖端的医疗水平。”
卢大夫听她说的这么云淡风轻,一边羞愧于自己竟然在行家面前放了大话,一边又不服气,凭什么这样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都能成太医。
夏应循冷冷地看着凤辉夜,“你这样说,不过是想给自己留条后路,免得丢了你们南梁的面子罢了。你们南梁竟然让一个小姑娘来当太医,她也给你们皇室治病吗?还是像新罗医女一般,只不过贵族间的玩物罢了。一个女人,也配给我看病?”
他这话也引得在场不认识凤辉夜的官员们暗自腹诽起来,他们都有听闻,那新罗国的医女和官妓根本没有区别。
凤辉夜抬脚,一脚踹到了夏应循的凳子上,夏应循没反应过来,顿时摔到了地上,惨叫了一声。
“你!大胆女子!你竟然敢踢我!”
凤辉夜偏过头,望着萧明慎,笑嘻嘻地问他,“北魏人是不是傻呀?我明明踢得是他的凳子。”
萧明慎有些尴尬,他根本没想到凤辉夜会做出这样的动作,要是寻常姑娘,忍忍就罢了。现在弄成这样,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官员们交头接耳,小声窃窃私语着,无一不称凤辉夜胆大妄为,万一真惹起了两国纠纷,她可担待不起!
夏应循已经咬牙切齿,伸手指着凤辉夜,“好呀!你还不承认了!我这就奏与你们南梁陛下,说你侮辱外使,到时候看你的脑袋还保不保得住!”
凤辉夜拉正他方才做的凳子,一屁股坐了下去,她最见不得这种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的人。之前白玛丹珠虽然爱玩阴的,但是人家嘴上客气,她也就跟着客气。但是这个北魏侍者嘴这么臭,她就忍不住想教育教育人了。
她俯下身,抓住他的前襟。
“我的脑袋肯定稳稳地挂在我的脖子上,你还有没有命回北魏,我可就不知道了。”
“你!你这是在威胁本公子?莫非你们还能杀了我不成?”
凤辉夜晃着小腿,把她的前襟越揪越紧,慢悠悠道,“小女子怎么敢呢?不过北魏使者长途跋涉,水土不服,又恰逢偏头痛发作,病死在了南梁也不稀奇吧?难不成你以为北魏会为了你一个臣下,与我们南梁开战吗?”
她微微眯下眼,意味深长地接着补充道。
“哎,无双盛会虽然北魏连胜两届,但是近年北魏与南梁的大小战役,你们的军队可都输给了我们南梁的宸王殿下。你们,真的敢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