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花在树下看的门清,胸口松快许多便也跑着过去抽出腰间的帕子掸了掸小院里的石凳。
两妇人笑呵呵的打趣:“不就是个石凳子还要弄得这么干净,大地方来的就是不一样。”
另一人提高了嗓音道:“我们可不讲究,有什么坐什么,都是一屁股的事。”
“我们姑娘自是和你们不一样的。”
荣春秀并未多说,抬手让素花不必收拾了:“你下去歇着吧,让阿妥来便可。”
素花欲说什么却也忍下了,她也是大府里出来的,该有的规矩她也有,偏的姑娘那么器重阿妥,不过这些本也是她自己让出去的,想想又有些窝火,低着头去叫了阿妥。
荣春秀伸手做了个请,妇人没那么多规矩,怎么舒服怎么来,双腿一跨,安坐下来。
打量了院子道:“这院子空闲好多年了,都破的漏风漏雨,还是我家男人来帮着修的。”
“瞧你说的好像帮工不要钱似的。”
“没选上你家的,你不舒坦是不是?”
没几句两个妇人又一言一语的说开了,不过也没说错,铁汉来这出价不错,村里来了不少人应征,只留下几个有点手艺的,这便也传开了,到底是个什么人物要来这里,还是她们两个胆子大,马车一来她们就跟过来看。
话间阿妥端来木杯,一左一右放在石桌上,两妇人活这么大岁数还没被人伺候过,端起木杯直感叹:“若是有下辈子,我一定也要投到一个好人家去,不用自己动手,太快活了。”
“你可不要在说胡话了,要是你做了小姐,就你这身板,你这相貌,可别让人给丢出去了!”
“就你话多,喝你的水吧!”这人不满意的瞪了她一眼,想着她也没说错,心里不是滋味,抓起杯子往嘴里送了一口茶水。
“嗯?”惊奇的吧唧了几下:“这什么水?还挺好喝的。”
“说你土还不承认,这哪里是水,这叫茶。”
“什么?!”妇人睁着大眼望着杯子里的水道:“这就是你家水罐罐里飘的那几个枯叶星子,还怪苦的那玩意?”
妇人不好意思的捅了捅她的胳膊:“你说这个干什么,我家的茶叶怎么能和这个比,叫人笑话。”
云雾山虽说地方偏了些,人情味却是足的,乡民没那么多心思绕,荣春秀放下些许担忧,出言打断她们道:“两位夫人可是前面小村的?”
听到这话,两人愣了愣,互看一眼,同时咧嘴笑了起来,又觉得不好拿袖子掩面。
“你这小娘子说话真是好听,我们两个哪是什么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