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茶盏重落在桌面上发出的一声响,语气也透着几分郑重,又是一阵开门声从那传过来,与此同时,来钱开了偏房的门,正厅中情况一览无余。
一个白衣女子遮着面,侧面身形与荣春秀有几分接近,一边的丫鬟脸上着急的说着什么,那女子听罢,拎起药箱告罪一声:“我还有事去,不能逗留了,你替我回绝了吧。”
“春秀!”
耀汉要留都留不下,一脸的苦恼的看着背影,女子匆匆离去,来钱的戏演的也极好,一脸的惊愕:“公子!人我都带来了!”
此刻需要钱三贵王大福两人出言,见到救命恩人眼睁睁瞧着人走不是常情。
排开了戏,他们也得不辜负耀汉布局好好应付才行,夺门而出,在后头急急喊着追赶上去:“姑娘!荣姑娘!请等一等!”
能停下便是有鬼了,那女子脚下生风,背着药箱行走颇急,仿若在后头追她不是人,是豺狼虎豹,拐弯之后一转眼就不见了踪迹。
耀汉一路追来,唯恐他们将人追上坏了大事,好在那女子机灵躲了起来,他才松下一口气。
见着他们如此心急,便笃定他们是真信了她就是荣春秀,开端可算是成了,心里轻快许多,一脸无奈的上来劝人:“两位,别追了,春秀许是又听闻谁家重症了,她治的都是官家太太,我们赶不上了,回屋聊吧。”
钱三贵一脸的可惜,王大福也在那里叹气,一同回了书房,坐在榻上才道:“你们也别急,等她有空我一定让你们见上一见。”
“那就麻烦公子了。”
“小事小事。”耀汉抬抬手,而后又沉了脸色:“只是”
“公子这是怎么了?”
耀汉抬眼看了他们哀叹一声:“我刚才与她提起瓷窑一事,她一口否决了不想接下,春秀说救你们乃是她的本分不求回报。”
“这怎么行!地契我的带来了,就这么回去,我怎么跟村里人交代!”
王大福这时起了作用,急的一拍大腿,说不出的朴实,而耀汉心头一动,将心思放在了他说的地契上!
居然连地契都带来了!
钱三贵眼睛一瞪,将人拧了一把,嘴里碎碎念不知道在说什么,耀汉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在怪罪他怎么将地契的事情说出来了。
你一言我一语在那里说了半天,耀汉迫切的心思强强按下,咳嗽一声道:“说的也是,你们来京我是极为高兴的,若是春秀接下瓷窑便是有了家产,我娶她也能压下一些舌根,如今她不肯要可成了我心头一块大事。她无非就是惦记着你们的生计,恐将你们逼上了绝路。”
耀汉说的动容,偷偷打量他们的神色,这话是屠凡教他的,他说荣春秀既然在两年前冒了危险跑到瘟疫村去,之后又分文不取离去,所以她不可能是个看重钱财的人。
耀汉和荣春秀不是一路人,他万万想不通世上还有跟钱过不去的人,只是他没有更好的办法来安抚他们,半信半疑的最后还是听屠凡的,将这番话说了出来。
此刻极为紧张的看着他们,见钱三贵和王大福脸上都露出赞同神色,才让他松了一口气。
看来屠凡说的话不错,日后让他来帮自己出谋划策或许是个不错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