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亲王盼陈瑛娘家有些助力,可却处处需要承亲王打点,如今已是尘埃落定,不能在生出什么念头来,却不知当时的他该是如何的呕血之态?
曾经的花前月下,是否在那一次后心生间隙荣春秀无法推测,如今她想做的唯有让陈瑛吃些苦头。
毕竟这三年来,那日的梦魇还留在心里,无法抹去。
也亏得这笔陈年烂帐没有收拾妥当才让荣春秀有地方钻空子,借着那些破绽早早布下局面,就待时机一到,将人拖下高贵的位置。
只是一旦施展,最后的结果荣春秀无法预料,晃着手中的杯盏沉沉思量。
“你不敢下手。”
荣春秀手中一顿,诚如萧翊所言,她提出这话其实还夹带一丝期望,萧翊会拒绝,不过,越是希望何如,结果越往反方向而走。
“是。”
“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
荣春秀微垂眼眸,萧翊之话不假,复而问道:“想必王爷经验丰富。”
“最难测人心,若是轻易放过,怎知下一次,那板上鱼肉不是尔乎。”
荣春秀心情复杂,的确,谁会知晓下一刻的路不是万丈深渊,既然做了选择,就不该给自己留下退路,畏首畏尾更易万劫不复。
眼下就有一个极好的机会放在面前。
皇位之争多年过去,承亲王也不再如以前用心提携陈家之人,耀光华堪堪升了个州同,承王妃其妹陈沛有些过眼不过去,她姐姐嫁的如此好,日子过的又舒服,偏的她只是个六品州同夫人,就将她儿子耀汉指到京都里来了。
承王妃陈瑛也是念旧,又念及她早夭的大儿,对待耀汉不可谓不好,宠着几年,越发的不着调起来。
嘴角挂起冷笑,紧握的杯盏忽而松了手,心中已经坚定:“王爷意指承亲王,而我只想寻耀汉的不快,那么,既然要合作,王爷不若也说与我听听,看看民女有没有什么地方可帮得上忙。”
萧翊的眼中明亮的转瞬如同流星滑过复而消失,如此,他也算对荣春秀敞了心扉:“我所查之事,与承王府有关,春秀若有所动,亦是帮了大忙。”
话音落下,双目相对,紧骤的心跳动,屋中似屋外敞亮,曝晒在热浪之下,浑身发烫,荣春秀灌了一杯茶水在嘴中,驱散那股燥热:“王爷唤我什么?”
“春秀可唤我子瞻。”
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偏的荣春秀被他唤的浑身发毛,琉璃般的双眸里流出复杂的情绪,皱拢的眉头拧成一线,微撇了视线过去,一声春秀让她无所适从:“我需王爷借力。”
“可。”
掷地之声,并未犹豫,拂袖的衣衫长袖飘零,潇洒态度从容,仿若对付的只是一个不知名的小人物,荣春秀自下竟是在意起他的举动来,更被他的浑身散发出来的自信包裹而极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