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全带回去,细细盘查。”
“秦中尉,这事应不是你管辖之内吧。”一丫鬟的声音掷地有声,见人都看向她,她恭敬行礼,只见她头顶弯着的双髻,声音依旧底气十足,还带着些高傲:“我家王妃说了,这事移交给大理寺少卿,不牢秦中尉越俎代庖。”
李贵终是松下心来,只要王妃来了,他便没事了,忽的害怕之意就消失了,安稳的立着,一片平和。
秦柯乃是一届武将,的确没权过问杀人未遂案件,他不由搅了眉头:“在我地界闹事,我只有权一一过问,稍后便会去移交。”
旁边守卫恭敬着秦柯耳边嘀咕几句,见他将视线望到人群后,一辆精装马车缓缓而来,玛瑙镯子垂挂在车顶,相隔的车铃声音翠响入耳,四面涂金的车框在阳光映照下,刺痛双目。
直将周围人群都让了道,马夫拉了缰绳,悠长的低鸣由马嘴中长啸,鼻中打出一个响啼,四下无声。
里面的人并不出来,而是在内带着不可反驳的口吻:“秦中尉,大理寺的人已在路上,不必带回去了。”
脑海里如同惊现一道闪雷,将荣春秀炸的脸色微白,心如要跳出胸口,斜着视线看去,冷漠到极致的眸子中翻滚着无尽的恨意,袖中的拳心不由捏紧,浑身冒着寒气,好半晌,微闭起的双目长长吐出了一口气平复心中波澜。
现在人的视线皆被那马车吸引了过去,并无人察觉荣春秀异常,复而她又睁开了眼,她死死盯着马车,因那里坐着的人是承亲王刘承之妻,刘梧艺之母,迫她和未婚夫分开,害她性命的凶手,承王妃陈瑛。
她的声音很好辨认,青脆温婉,荣春秀记得第一面之时,那光华照的她不敢直视,一身华衣美艳,配着一副楚楚动人的眼眸,饶是荣春秀也被看的羞红了几分脸。
那温柔的人拉起自己的手格外仔细,软声细语,直至在劝诫自己离开魏轩无果之后,她那温和的眸子里溢出的冷意让她至今心头还留下印记,如今才想明白了,那股让人胆寒的冷意,竟是杀意。
荣春秀没想过她会出来,虽然听闻承王妃对耀汉格外关照,没成想,还惊得她出来给他外甥撑场面,这可不是格外关照了,而是十分重视,扫眼看了服侍丫鬟小厮,无一人认识,也是,三年过去了,她身边早该换了人。
阴冷的眸子看向耀汉,看来这个人的份量还真是不轻,嘴角的笑意被隐在面纱下,轮到她主动出击了。
秦柯上前对着马车行礼:“承王妃,他们在我地盘上闹事,依照治安之法,我有权将他们挟下过问,如此我便先将人带去。”
大手一挥,要将人压走,承王妃语气微怒:“秦中尉”
“哎呀呀,这里好生热闹。”
人群中走出来一个人,这人高挑秀雅,脸上一脸喜盈盈,下巴微微抬起,眼中笑意不减,随着他走动,上好丝绸的冰蓝色缎子轻呼飘动,与他腰间羊脂玉器相映。
一身轻装看的人神清气爽,不乏有好感亲近之意,见他伸手捏住了自己的下巴,露出的衣袖上绣着银色锁边,一脸凝重又带着些俏意,而后一拍脑门:“啊!这是五皇婶的马车嘛,我说见着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