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身坐下,驱散一些疲乏,额间的细汗正在滴落,荣春秀轻扇一边,凉意而出,收拢汗珠惬意斜靠。
骊歌有心询问,却未开口,沉寂良久,屋中一片静溢。
许久之后,荣春秀又道:“我自是没有人皮,弄张猪皮也能做个七八分,虽失去些灵气,也是够用了,日后你跟在我身边,用这种猪皮遮面,也能逃过些耳目,不过要逃过高手眼睛却是不能,你得时刻注意才是。”
猪皮实乃不是最佳之选,可眼下只有如此,费些心神将薄皮取出,秘法保持,也能用上一段时间。
骊歌心中微惊,竟是为她做的?
将视线对去,满眼的不解,一张面皮耗费心血无数,且不说这个,就是这一手技术被人知晓也是一桩祸事,骊歌张了张嘴,有些迟疑:“你本可当做不知的。”
荣春秀其实也并未想通自己为何要淌这趟浑水,看着骊歌她好像又明白了什么,或许是因为同样的执着吧,那日骊歌对待萧翊不顾自己生死让荣春秀惊颤,由此想到自己那般痴傻或许想帮她一把吧。
将手中的扇换到一边:“此面具还需七日可成,这几日委屈你在暗中护着铺中人安全,届时你排个戏码出现,我可顺利将你收下。”
“为何!”她十分不解,亦有压制的怒火而出,从萧翊将她救下后,她的一颗心已经全部系在他身上,从未有人这般为她着想过,她有些接受不了,更是无法偿还,声音都有些颤抖,后又觉失态,粗重的呼吸声音在耳边慢慢褪去,又是平静的声音缓出:“你为何帮我。”
帮吗?
啧。
还真是一个不好回答我问题,荣春秀沉眸浸染一片忧郁,凝思了片刻回转心绪,淡然如水的声音让人心头披上一层淡霜:“你想一直活在暗中吗。”
骊歌缓了片刻,才开口:“不想。”
“如此我可以帮你,也只有我能帮你。”荣春秀换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帮你亦是帮我,待得面具成,我要你帮我做事,不会对你主子有害,反而还有利吧。”
荣春秀轻声话语后又停了停,更显得清冷飘忽,窗外已是一片漆黑,沉寂的黑夜当头罩下,让她莫名的心安,不知何时,屋中各处映出绿莹莹的光,照的墙壁绿光阴沉。
更如荣春秀眸中幽冷的绿芒升起,犹如寂静无人的阴森地府出没的女鬼让人徒惹一身鸡皮疙瘩。
荣春秀的手在惨淡的月色中一摇一扇,沉定的如同一座巍峨大山,她的嘴角挂起的一抹阴笑让骊歌心中发憷倒退一步。
此情此景,她只想问一句是人是鬼,复而又觉得这念头好笑,骊歌合下眼眸,此刻的荣春秀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并不如香溢阁初见时那副惊慌模样。
“你就不怕我将你的事情抖露出去?”
“你不会。”
“你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