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罢,宋夫人脸色逐渐阴沉,在无先前温和,俨然是微怒的狮子在酝酿怒火:“荣姑娘,若说怀孕生子有血崩我还信你几分,我好端端一个人,岂非满口胡言,这是在方府,若是在我宋府,你此刻已被我打了出去。”
荣春秀笑着望着宋夫人:“夫人也是觉着奇怪才来询问,不然,为何要听我胡说。”
“我有何奇怪的,如今我已后悔在这浪费时间。”
说罢,拂袖往外走去,荣春秀不紧不慢道:“夫人月事不绝,一月三次之多,岂非是奇怪之处。”
此话如同惊雷轰然炸响在心底,宋夫人如同被钉在原地,在也走不动道,不过就是被按了一次脉象就能看透她的情况?
这事情只有她的贴身婢女知道,她也因为这件事搅得很心烦,看了不少大夫皆看不出病症,脉象上还说是极好,并未有异常之处,话虽这么说,可她的心里一直被提着一件心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如何知晓?”
“病症我无法推断,只是依照脉象有些猜测而已,既然夫人承认,我便有了头绪,不若夫人在告诉我一些病症,我好切确诊断。”
宋夫人衣袖下的手紧捏成拳,这些事情她如何启齿,如同被人剥了衣服一般暴露在人前,那种羞耻感如何能说。
荣春秀低着眸看着手中水杯,宋夫人知道她在等自己跨过那条心沟,好在荣春秀是女子并非男医,如此机会她真的要放弃不成?
“医者,有底线,夫人该对我放心。”
宋夫人忽而松了气力,慢慢走到一边坐下,褪去外壳,也不过是个柔弱女子罢了,荣春秀诊断之后:“宋夫人是用了苏坊花。”
“苏坊花?这是何物?”
“此物根茎剥开便会有鲜红如血的汁液流出,且有腥味,长期服用就可引起体内不适,夫人可用过此物?”
宋夫人眉头微皱:“我并未用过这物。”
“夫人可需好好想想,是否有常用之物,苏坊花腥,夫人应当有察觉。”
正欲说什么,一个念头划过,宋夫人脸色一阵苍白,她的确有一物常用,便是药丸,为了保住容颜,少不得用些偏方,唯有那股子腥味她有些受不了,不过却是效果极好的,自己看起来如同三十多岁,她用了多年,且这症状是从今年开始的,并未想到这东西有异。
“方夫人身子不适,我本以为是天生的,先前按了夫人脉象也是同样病症,两人一样,似乎是有些凑巧了。”
荣春秀端起茶杯细细抿了一口,宋夫人更是心中如惊涛骇浪:“你说什么!”
“方夫人宫寒实属难得一见,却又有一股灼热之症,天下人体,体质各不相同,病理便也不一样,我本以为天生如此,不过宋夫人也是这般,到叫人生疑了。”
这药是许多年前用的,或许已在十年之上,落在体内极难察觉,若非按了两个人的脉象都有异常,恐怕便无人知晓此事了。
宋夫人便体生寒,由头顶凉到脚心,她以为宋玉环生不出孩子是宫寒,因每位看诊大夫皆是如此诊断,岂料其中另有玄机,而这事恐怕是还在宋府之时就已经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