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针熠熠生辉,取了烛火炙烤,给老夫人扎了个舒舒服服,右腿也有了感觉,老夫人紧绷的心也松懈下来。
最后一针却是扎在胸口上,顿时胸闷的感觉一扫而空,浑身轻快,脸色前所未有的松泛。
“老夫人,这调理不是一日就可成的,配合着汤药,好说得大半年,我嘱咐过你不可动怒,你若记不住,到时候也别来找我了,我就是在有本事也治不回来。”
老夫人静下了心,靠在椅背上,浑身舒畅,这几年来,肩上就像压了百斤重物,今日可算卸下一回了。
挪动她的右腿,也不觉得紧绷,果真有效,只是这个荣春秀做事的确有些怪异,难不成有本事的大夫都有些奇特吗?
不过,只要有本事,让她多说些好话又何妨,压下疑惑:“我这身子可就交给大夫了。”
“所谓不吵不相识,老夫人叫我荣姑娘就成。”
荣春秀落落大方,仔细收拾银针,此刻的她倒柔和许多。
老夫人想起自己小时候有个姐姐也是日日教训她,只可惜红颜薄命,在也无人敢训她了,如今在想起,触动旧事,在看荣春秀,竟然生出几分喜爱之意。
终归是个有本事的大夫,日后还得求着她,不能把话给说死了。
“荣姑娘刚才为何故意气我。”
荣春秀收了针包一卷:“老夫人心气郁结多年,不若气一气您,这会儿开了心结,可舒服了?”
老夫人自己都感觉年轻了许多岁,平日里的大夫按了脉全是开方子,那些苦药谁乐意服用,不如荣春秀的法子来的好,虽然耗费些时间,主要是人舒服,心下信服荣春秀的本事,看向床上的方明昭,她有本事医治自己,不知道能不能将他儿子救回来。
“荣姑娘,你看我儿?”
“治一个也是治,不在乎多看一个。”
荣春秀给方明昭把了脉就知道怎么一回事了:“要我说方夫人命里带旺,方大人这般模样早该撑不住了,却是硬生生撑到方夫人回来,老夫人可该好好谢谢方夫人才是。”
“荣姑娘你这话?”
老夫人听不懂,方夫人更是一头雾水,荣春秀带着面纱看不真切她的表情,却莫名觉得她有办法:“方大人在撑几两日也就撑不住了,这病啊,只有我能治,方夫人劳烦你叫几个力气大的丫鬟过来。”
方夫人一听,还有救,不敢怠慢,开了门叫上两个丫鬟,听着荣春秀的吩咐将方明昭侧身扶起。
说是要尽最大的力气扶着,两个丫鬟看了一眼方夫人,得了授意脱了鞋,用脚顶着墙,尽量让方明昭不动弹,荣春秀取了还未用过的银针在他胸上扎了下去,做完才对她们道:“我要用力了,你们且好好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