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氏曾经有想过,自己成为寡妇,是不是对自己溺爱孩子的惩罚。
孙立轩每次见严氏这么想时,都会去劝她。
“不是您的错,是妹妹太骄纵了。”
“我不也是被宠大的,我就没做出那种事。”
“爹的事,不是您的错。”
说的多了,严氏也就当了真。
这几个月的生活,却像一把刀子,割开自己以前自欺欺人的表象。
女儿为什么敢提出那样的要求——一模一样的铜镜、铜洗脸盆还要红木的首饰盒——不就是觉得只要她说了,自己就会为她办到吗?
之前不也是这样,她不论要什么,自己都会给她,她哪怕做了错事,自己也会拦着相公,不许他教训孩子。
不正是自己做过的这些事,给了女儿底气吗?
严氏闭上了眼睛,眼泪流了下来。
立轩说的对,菡菡已经不是孙家的人了,自己不该再管她。
……
严二虎家,柳菡芸靠在炕上,没想到自己还能给收到退回来的银票。
“这么说,她是真惹干娘生气了。”她摩挲着还回来的五十两银票,语气里充满好奇。
“是,严娘子看样子是真恼了她。”谷蝶站在一边,轻声回。
柳菡芸挥了挥手,示意谷蝶离开,“嗯,我知道了。”
谷蝶又行了一礼,出了屋子。
“说她是傻子,真没错。”柳菡芸将银票放好,摇了摇头。
她听严二虎介绍孙夏菡干过的事时,只是觉得这孩子被家里宠坏了,干了些不能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