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解摸了摸她的后脑勺,她柔软的发丝穿在指缝间,犹如缠绵悱恻的恋人。
宁解说:“嗯。不然呢?”
温穗听到这个回答,忽然抬起脑袋来,在漆黑的夜里盯着他。
宁解的眸子黑亮,像黑宝石一样好看。
温穗说:“可是这不像你。”
“怎么不像我?”
“你是一个有野心的人,怎么会因为一个女人而放弃一切?”
其实想一想,宁解在境外,要什么有什么。之前温穗说让他给自己当后宫之主,她来负责养家,还有朱情说他只能被自己庇护着的时候,温穗都是十分自信的。
觉得宁解之前都可以保护她,为什么现在她不可以?
也刚好借这个机会,可以骑在宁解的头上耀武扬威一番。
光是想想就觉得爽快极了。
而现实情况也确实如此。
这段时以来,宁解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倘若要出门的话,也一定是被温穗打扮得不像他自己——虽然,还是很帅。
可是他都是跟着自己屁股后面的,尽量减少压低自己的存在感,像个保镖,或者是佣人。
这和之前出去总是被人簇拥着的宁解,完全不一样。
温穗又想到他拿着那封信到邵家找自己的时候,站在角落里默不作声的,像极了家里的小娇妻出来找自己的男人。
想见,却又不敢去叫,只能委屈地在一边等着。
先前温穗只沉浸在他们两人角色的互换中,却没有顾及到宁解的感受是怎么样的。
今晚被俞嘉洛那样一嘲弄,温穗顿时觉得心里不大痛快。
兴许是因为之前说出这个事实的,都是女性。而俞嘉洛是男人,跟宁解一样的男人,被这样忽视,心里大概是不好受的。
温穗说:“虽然我也很清楚,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你的安全,可是我很自私。”
宁解沉默地听着她说。
怀里的女人似乎感觉到十分地羞愧,咬了咬唇,似乎都快哭了。
“其实长老说了,之前把事情说得那么严重,是想吓唬我,你没有必要这么遮遮掩掩。我让你这样,是我的私心……”温穗忍着哭腔,“因为我想金屋藏娇。”
可不就是金屋藏娇吗?
那天只是带宁解出去逛了一圈,那个叫桑妮的眼神便开始不对劲了。
女人是最能感觉到女人看待猎物的眼神的。
温穗觉得有危机感,她讨厌那些女人对宁解虎视眈眈的眼神。
其实也不只是桑妮,在境外的时候也是这样。
只是难得现在有机会扬眉吐气,温穗就想抓紧了。
她越想越委屈,陷入了两难境地,心里的两个小人,一个耀武扬威地说要宣誓自己的主权,掌控自己的男人。而另外一个则苦口婆心地说,这样宁解多委屈,多难过,怎么舍得这样对待他。
先前宁解对她说,她就是自己眼中的一束光,他在爱上她的时候便是如同光芒一样的存在。倘若因为他的缘故,让这束光黯淡了,是他的不对。
宁解不想她在自己的手中没有被呵护好。
温穗又何曾不是这样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