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你们再睡会儿,我跟弟弟说说话。”
放下帘子,宫氏摇着头朝兄弟俩走过来,压低声音嘀咕道,“放心吧,村里人来串门时,呆的都不久。”
宫老二拽了拽他姐胳膊,又冲宫老三使了个眼色。
兄弟俩睡觉的屋亮起了烛光,各种首饰连带散碎银子一股脑儿掏出来摆在床上。
“嘶~”宫氏吸了口冷气,随后赶紧拿被子把东西盖住。
“姐你别怕,这会儿没外人。”宫老三笑嘻嘻的把被子又掀开,拿了个镯子塞到宫氏手里。
触手有些冰凉,但是握着暖了会儿,那感觉立马就不一样了,宫氏稀罕地摩擦着镯子,直往上头哈气,最后凑到烛火跟前看稀奇景儿似的,直接就挪不开眼了。
“哈哈哈,瞧咱姐那样儿!”
宫老二眯着眸子,同样满脸笑意,扭头又找了个匣子,把东西一股脑儿装了进去。
“现在风头正劲,这些东西还不能拿出去露面,等过两年再拿出来,到时候咱家就风光了。”
宫氏连忙点头称是,突然又收了笑意,阴狠狠地问,“对了,那狐狸精呢?”
“放心吧,她这辈子都落不着好了。”
“对,姐你不用担心,以后就安心踏实过日子吧,敢来招惹咱家人,我们兄弟俩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俩人嘴上说得痛快,心里却还是担忧的,以至于把赃物藏起来后,明明累得狠了,躺下却半晌都睡不着。
大年初六,年味儿依旧浓厚。
村民们该走亲戚走亲戚,闲着没事儿的就满村子串门,手里抓着一把瓜子儿,能闲唠半天。
刚好说到宫氏被休的事儿,就看见宫老三哼着曲儿,摇摇晃晃的从一户人家门里出来,村民立马闭上嘴安静下来。
“哎呦老三,你这是跟谁吃酒去了?大白天的,挺美的啊?”
“可不嘛,瞧那一嘴油,别是偷谁家鸡吃了!”
几人哈哈大笑一阵,宫老三抬手抹了把嘴,冷哼一声,“老子想吃鸡还用得着偷?”
满脸不屑地说完,再懒得看那群臭婆娘一眼,扭头就走了。
原本就是打趣儿一声的村民们面色那叫一个难看,仿佛就跟吃了屎似的,末了好几人都冲宫老三的背影狠狠唾了口唾沫。
“呸,什么玩意儿啊。”
“就是,怪不得她姐会被休,赵有才那可是个老实疙瘩,要不是被欺负的狠了,被逼急了,怎么可能休妻!”
骂骂咧咧一阵出了气,有个汉子蹲在地上趁机开口道,“哎你们有没有发现,宫家那俩弟兄,这两天有够横的啊?就跟发大财了似的,说话时候那腰杆子都直了不少。”
听他这么一说,那些妇人立马就想了一堆。
“啧,想来,怕是宫小红从老赵家带回来的银子,切,这有啥好得意的,那点儿银子能够他们嚣张多久?”
汉子眯着眼摇头,“不见得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