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翊终于将目光落到迢迢脸上:“你真的懂很多,什么时候入伯府来的?之前又服侍谁呢?”
“奴婢是九岁被买进来,之前一直服侍公子,表小姐来了才被拨过来的。”迢迢有些不安地看了一眼姜翊,“表小姐,怎么了?”
姜翊笑了一下:“挺好的,我在想,若我离开金陵城,或许可以放你去照顾我弟弟。”
“表小姐如果放心,奴婢必然尽心尽力!不敢有丝毫懈怠!”迢迢下跪行礼道,“竟公子今后便是伯府的嫡亲公子!奴婢必如尊敬公子一般尊敬竟公子!”
姜翊看向迢迢:“自然了,竟儿若是过继,自然是伯府的嫡亲公子。”她歪了歪头,“只是,竟儿过继一事,外祖父只是与我提过,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迢迢顿时惊出一身冷汗,立刻下拜道:“奴婢是听表小姐……与雀姑娘说话,奴婢偷听表小姐说话,罪该万死,求表小姐饶命。”
“我有这么凶?”姜翊指着自己,询问雀雀,雀雀朝她摇头微笑,她才继续道,“原是是这样,到时我多想了,以为,你是谁的细作呢!”
她故意发笑,雀雀在一旁微笑道:“伯府为仆,于旁人已经是奢望了,哪里会有人这般想不开呢?”
“我虽没做过细作,可我见过不少,大多都是有追求的。”姜翊看着雀雀,“有的是为了知遇之恩,有的是为了做一番事业,有的……或许是为情所困呢。我就不懂了,既然都肯把你送来做细作,刀尖上过日子,还有什么情可困呢?”
迢迢浑身战栗:“表小姐在说什么?迢迢不懂。”
姜翊用手轻轻敲了敲桌子:“我就是随口说起来了,不懂也没关系,你下去吧。”
迢迢浑身发抖地退下,姜翊看着她的背影,微笑道:“你不懂真的没关系,你主子懂就好。”
雀雀轻声问道:“你觉得她是苏公子的人?”
“我不知她是不是,可我知道伯府必然有人是。俞梦知和文氏的死太像了,先被人扼死,又装成自缢的样子。可我不知道苏忌杀文氏做什么?”姜翊皱眉,“只是因为我们与文氏有了冲突吗?他素日不是个沉不住气的人啊,可我也想不出文氏身死于他有什么好处……”
“别想了,都过去那么久了。”雀雀倒是想得开,“反正苏公子不至于会害你和竟公子的,如今姜家和伯府的尊贵,都是靠山,只要姜家与他所图互不阻碍,他不会下黑手害咱们的。”
姜翊笑了笑:“说得对。”她抬起眼,“虽然他视人命如草芥,却比我更珍爱羽毛,不会对不相干的人下毒手……”
她微微凝噎:“可倘若,他做的事,旁人要我们来偿呢?”
话音未落,便听到外头一句高呼:“将军回金陵了!将军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