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怡园小区对面的一家咖啡厅里。

王小川、余天佐以及蒋云山三人围坐在一张咖啡桌前，怀揣心事的望着窗外那一辆辆开走的警车，以及周围那些密密麻麻的人群，默不作声。

就在刚才蒋云山在余波家里勘查现场的时候，宋成栋局长突然给他打来了一则奇怪的电话，并且在电话里告诉他，让蒋云山马上带领手下离开现场，意思是这个案子上头已经开始让别人接手，不允许违抗命令。

“好了蒋哥，干嘛生那么大的气，不让你调查这案子我看也未必是什么坏事。”王小川呵呵一笑，说道：“刚才余哥已经把你最近的情况跟我说了，你现在身上的压力依旧很大，干嘛非要纠结一件事情呢？”

“我不是非要纠结这个事情，只是觉得宋局这个命令实在是有点太奇怪了。”蒋云山一脸郁闷，说道：“他特意在电话里告诉我说，不让我参与这个案子，可这件事情很明显跟苏娅被人催眠有着非常直接的关系，还有就是，既然不让我调查，那干嘛还要把城中村红砖楼里面那些尸体的尸源让我去找？既然不让我查，那干脆就彻底点，你说现在这样算怎么个事儿？”

见蒋云山一脸愤怒的样子，余天佐说道：“我个人感觉，应该是查这个案子的那帮人人手不足，宋局估么着是让你给他们当跑腿的了。”

“靠，我好歹也在林城警界里有点名声，宋局竟然让我给这帮人当跑腿的，恕我直言，这事儿我做不到。”

蒋云山给自己点燃一根烟，那眼神里流露出来的愤愤不平，就算是王小川和余天佐看来，都对他感到一股格外的同情。

“好了好了，蒋哥，你还是别寻思这些了。”王小川笑道：“哎，还真是没想到啊，这家伙表面上看起来挺斯文的，背地里竟然是个活生生的败类，哦对了，有一件事情你们可能不知道，这事儿也怨我，这段时间忙忘记了，其实余波当初找过我，还跟我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

“你说什么？”蒋云山顿时来了兴致，“你把话说明白点，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王小川点了点头，说道：“事情是这样的，他说他把程国栋给杀了，但杀人的过程对他来说却非常模糊，怎么跟你们描述呢，对了，就跟苏娅的情况差不多，有一段的记忆空白，好像被人给催眠了一样，他当时跟我说要去自首，不过我劝他说最好不要那样去做，毕竟这事儿听起来挺邪乎的，我的意思是让他先搞清楚他说的那些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然后再做打算，可没曾想这家伙还真是一个变态啊，从他能把那个男人绑在椅子上给活活饿死这件事来看，他能用那种方式把程国栋给杀死，也不见得事情就不是他做的。”

“靠，有这种事情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蒋云山不爽的瞪了王小川一眼，要是这家伙早点过来找自己的话，余波这家伙也就不至于消失不见了，没准这个案子也早就告破了也说不定，自己也不就不至于被宋局给踢出去了，落得现在一个看热闹还得给人家跑腿的下场。

这时，余天佐插了句嘴，说道：“事已至此，在怎么争论谁对谁侧也是徒劳无功的，蒋兄，我不知道你有没有那种感觉，那就是活着的这个余波，会不会压根就不是本来的余波呢？”

“你的意思是说，屋里的那具尸体才是真正的余波？”蒋云山疑惑的说道：“这也不能说是不可能，不过实在是有点匪夷所思，而且还有就是，咱们现在在这里再怎么讨论也仅仅是纸上谈兵，起不到什么大用处，现在最迫切的事情就是赶紧把这家伙给找到，只要找到了他，一切可能就迎刃而解了。”

“我倒是有一个办法。”余天佐说：“你还记得小娅今天早晨看到小说的推送链接时候的反应吧，事情都是发生在同一天的，也就是说，余波虽然消失了，但他的小说此时依旧在按部就班的更新，这也就能够说明，他目前的生活环境应该还是能够满足他创作，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咱们去余波家的这件事情完全就是临时起意的，可他却突然失踪了，这不得不让我在心里产生一丝怀疑，那就是他为什么会失踪？他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还是说，他事先已经了解到咱们的动向了呢？我个人觉得，这件事情看起来很不简单。”

“确实不简单，没准你们警局里现在出现内鬼了也说不定。”

王小川喝口咖啡，轻声的提醒了一句。

这话顿时把蒋云山给激怒了，他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说道：“不可能，来余波家的这件事情除了我们俩还有肖勇知道以外，就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你的意思难道是想说，我们仨里面其中有个人是内奸不成？”

“我可没有那个意思。”王小川赶忙解释：“蒋哥，我只是善意的提醒你一下，你看啊，一个程国栋的死最终竟然会牵扯出一大堆烂摊子事儿，这里面的水有多浑，我不相信蒋哥你不清楚，所谓人心隔肚皮，天晓得警界系统里面会不会出现什么叛徒呢？”

“那爱咋说咋说，反正我不相信我身边的人会是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