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澳门,夜,海风啸啸,特别烦人。
地中海医院高级病房,金老板躺在病床上,两眼无神。一旁守候的金大状来来回回走着。
金晽冲进病房,来不及和金大状打声招呼,就近病榻前轻声呼唤着:
“爸,--爸爸,你怎么啦?”
金老板的手手指头好像微微颤动了一下,随即消失,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走进病房的时候,礼貌性地向金大状点点头招呼了一声。
“怎么搞的,这么晚才来?不是早就通知你们了吗?”
金大状颇为不满。
“飞机晚点,耽搁了。”我连连说了好几声对不起,随即问道,“情况怎么样?严重吗?”
金大状摇摇头,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情况非常不妙。据初步诊断,即使有命能够活下来,也会变成那个,--那个植物人。”
“不会的,不会的……”无意中听到这个不幸的消息,金晽一时泣不成声。
“你们轻声点,病人需要安静。”
值班护士走了进来,悄声嘱咐道。
我一边应付值班护士,一边极力安慰金晽:金老板天人天相、福大命大。妈祖在天之灵一定会保佑他老人家康复如初……
金晽渐渐地安静下来,匍匐在病榻止不住地流眼泪,过了好一会,她睡了过去;或许是她太过于伤心,我想。
夜深沉,我取下身上的衣服盖在轻手轻脚盖在金晽的身上……
病房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响过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