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长留一见对方要走,立刻起身要留,却不料跪得久了,膝盖以下竟是全无知觉,下意识的伸手抓了一把,而后身不由己的双腿一软坐回了地上。
正从旁边路过的娴妃一脸揾色:"..."
夜长留手中还握着罪证:"..."
夜长留的本心很善良...臣子是不必对后宫嫔妃下跪的,直接出声叫住对方也不合礼数,所以大致流程应该是她站起来,略施一礼,在施礼的同时委婉的表达出自己的想法。
但她的动作也的确很惹人遐思,所以她纯良的眨着眼睛,将拽着腰带的手尴尬的向前送了送,试图通过卖个萌来逃避处罚。
"你..."娴妃美眸一冷,他看得出来夜长留大概是无心之失,却不是很相信。他一向自认并不爱男人,若是一个平常的男人对他做出这种事来,他大可一笑了之,问题是夜长留不是个普通的男人...普通的断袖。
可再想想对方似乎敢于在朝堂上一己之力抗衡端王,那么在皇上不在的时候,满怀色心想要侮辱他一下也不是不可能的...他太清楚外面那些大臣和百姓是如何评价他的了。
国家君主若是有个把男妃,传出去是英明神武不拘小节,而那个把男妃自然没有与有荣焉的待遇,什么狐媚惑主之类,大可以随意的安放在他的身上。
夜长留见对方略略沉吟,心觉不妙,枕头风的待遇不是谁都能受得起的,想着娴妃平日大概是从不自己穿衣吃饭的,立马动手献媚的弥补自己的过失。
她的用心仍然是纯良的,但委实高估了自己的动手能力,马马虎虎的拢了拢娴妃半开的外衣,将那镶金嵌玉的腰带重新围在对方腰间,试探性的打了个结,又打了个死结,最后打了个拟真度很好的蝴蝶结...
娴妃面沉似水,微微挑着眉头,不言不语也不阻止。从他这个角度,可以清楚的看到夜长留专注的动作和眼神,似乎当真并无淫邪之意。皇上是不喜欢孔武大汉的,故此娴妃虽然比夜长留高一些,但是高的有限。
夜长留完成手上的工作,退后施礼,趁着这个机会抬头打量了一下那个花枝招展的蝴蝶结,自我感觉良好的在心中暗暗赞扬...非不为也,实不能也。
"你叫我作甚?"娴妃自己动手,三下两下的将那蝴蝶结拆去,整齐优雅的重新束在腰间。
夜长留想起正事,刚要开口,却听见门外等候多时的小太监敲了敲窗,语气恭敬却缺少敬畏,听着总有那么一点或有或无的嘲讽之意:"公子,之前皇上吩咐的时间可眼看着就超过了,还望公子不要让咱家难办才是。"
娴妃冷哼一声,当即迈步准备离开,这次夜长留有礼有节的欠了欠身,右手轻轻在对方袖子上一扶,动作轻的像是为对方拍去一抹灰尘,随即眼观鼻鼻观心的伫立原地,算是恭送娴妃离开。
娴妃眼波流转的看了夜长留一眼,不发一语的跟着太监大步离了御书房,故作不知的无视掉太监洋洋得意的神情,偷偷在袖子中四下摸了摸,从大小和触感看来,似乎是一封书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