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鹤楼坐北朝南,乃是京城第一大酒楼,号称网罗天下佳品,是名符其实的销金窟,一应珍馐四时齐备,佳人如云任君采撷。据说去年近日此门中,就有国舅爷自二楼探头,一眼就瞧见了披红挂绿的高头骏马,以及骏马上丰姿出众的状元郎,兴奋的险些没当场跳下二楼...一场从与不从的血案就此展开帷幕。
夜长留孤身一人来到门前,黄鹤楼内堪比大家闺秀的女子柔弱迎上,莺声燕语的说清了端王所在,莲步轻移的引着夜长留上了二楼雅间,又婉转一笑,而后缓步走出,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夜长留还在为方才打听出来的价格咂舌不已,大概大理寺卿半年的俸禄,在这黄鹤楼里也就是中等档次的四菜一汤。作为贫穷阶级,再看端王的眼神就变得感慨不已,心中不住琢磨:怪不得皇上抠门抠成这样,这么败家的儿子有四个...不对,紫衣是一贯贤淑的,从来不败我的家,假如一定要败的话,还是去败他那个皇上爹爹的家好了!
端王靠着轩窗站的笔直,负手而立,并不急于回头去看他顶顶讨厌的夜长留。
夜长留若无所觉,毫无心理压力的坐了,二话不说拿起了筷子,异常坦然的对着桌上数道好菜连连出手,为其中的美好味道连连点头,同样连看都不看端王一眼,待得酒足饭饱,自顾自的起了身,转身就要推门离开。
"连声谢都不说么?"端王耳根一静,终于忍不住先开了口,他自认为人颇为宽容,也很不明白这个夜长留为何总能恰到好处的惹他生气。
夜长留一抹嘴巴,对着桌上一片狼藉,含蓄的笑了笑:"多谢端王美意,下官吃饱喝足,先行告辞了。"
"哦?"端王也不阻拦,声音调的千回百转,若有似无的哼了一声:"连酒都喝干净了?"
"多谢多谢,不劳端王挂心。"
"这房间的景致如何?"
夜长留环顾四周,虽然黄鹤楼说白了是个酒馆,装扮却极其风雅,立刻发自内心的赞了一声。
"刚才引你进来的女子可还香的好闻?"端王唇边的笑意更真切了些,按理说夜长留区区一介大理寺卿,杰出谈不上杰出,寻常又说不上寻常,可就是比那些杰出和平常之人都有趣得紧,连收网的快感都战栗的令人吃惊。
端王不自觉的摸上了腰间盘成一团的鞭子,眼中望着京万千浮华,心道:假如不是这人先碍了自己的脚步,又没了那荒唐一夜,这人的嘴再不要那么讨嫌,改一改断袖这个爱好,或许二人也能做个朋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