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事关生死,不如还是从长再议吧...
打定了主意,夜长留长长地舒了口气,再抬起头来,屋外天色已经泛白。
这一日清晨,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洛王四子与云家九女的订婚奉旨如期举行,身在边疆抗敌的云庆王对这桩婚事满意无比,快马加鞭的传了家书,道数月之后定会回来亲自主持婚礼。虽说只是个纳彩行聘的过程,但仍是十里红妆,绸缎铺街,锣鼓喧天,声势浩大,羡煞旁人。
天色蒙蒙的亮了,房门被人轻轻叩响,夜长留无精打采的应了一声。
在桌前坐了一夜的夜长留慵懒的揉着通红的眼睛,一回头就撞上了一双红的跟兔子似的眼眸。
"你..."少年心下更是同情,将做好的清粥小菜放于桌上,端出事先备好的汤药:"莫再哭了。"
夜长留愣了一愣,虽然不知道少年误会了什么,但看起来对自己似乎很有帮助的样子,马上从善如流:"好的!"
这片刻的迟疑又被少年看做了强自支撑的坚强,少年悠悠的叹了口气,转身出去掩了房门。
又是一样奇怪的清粥小菜啊...夜长留拿着筷子戳了戳碗内焦黑的物体,皱着眉头咽了下去。
少年出去取了东西后片刻回转,见夜长留放下筷子没有再用的意思,便从手中的乌木箱子里取出几块布来,示意夜长留将手放上去之后,小心翼翼的伸指按住了她的脉搏。
夜长留默不作声的等着,一盏茶的时间过后,少年神色一顿,微妙的瞥了夜长留一眼,开始了长时间的沉默不语。
夜长留饱受打击的小心肝在此刻脆弱的颤抖起来,咦?这种表情怎么有种很眼熟的赶脚?
是了,古代电视剧里偶尔会有这么一幕,老大夫握着少女的手腕,脸上显而易见的不忍和怜悯,神色沉重的宣布...
一想到这,夜长留嗖的一下把手抽了回来,沉着冷静都暂且丢到了一边,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不不不,我可不想有喜,绝对不要!老实说我一个人自由散漫惯了,根本还没什么心理准备,即使是小说也不成...拜托你千万表对我这么残忍!"
有喜这种话...可以这么大声的讲出来么...
少年咬了咬唇,有些脸红的容忍了夜长留的疯言疯语,也不知算不算是安抚的叹了口气:"放心吧,你不过身中三大奇毒而已。"
夜长留一秒恢复面瘫:"哦。"
不过少年,你确定自己真的是在安慰人么?
少年有心看看这位到底痴到了什么程度,当下道:"好消息是这三大奇毒在你体内彼此冲突,以至性命无碍。"
夜长留:"哦!"
"坏消息..."少年沉重的顿了顿:"每每月圆之夜,阴煞之气会冲突药性,你会疼的死去活来,而且这世上除了我师父以外,没有任何人能保证同时解除三种剧毒而不伤你性命。"
"嗯哼。"
"我师父已经仙去了。"
"节哀节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