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在画展遇见你时，那幅画你起的名字：晚安，那是我最后一次画一个人，我的母亲。”殷司蔡靠在后面的椅背上，椅子上的冰凉都没有一个人的心脏凉。

“她去世的时候也是在icu，我看着她不在的。”

“殷教授……”郝璟不知道要不要安慰殷司蔡，那时候殷司蔡一定很难过吧。

“听我说完。”殷司蔡闭上眼睛：“我也未曾后悔过什么，唯一后悔的是在我母亲有抑郁症的时候，我不没有重视。因为我父亲的缘故，他的去世给我母亲很沉重的伤。”

“如果当时我陪着她，是不是最后就不会导致她的自残？”

殷司蔡才想过很多很多如果，那是他唯一后悔的事情。

两个人坐在长长的走廊里，长时间的沉默。每个人都有心事，那是他们拼尽全力都篡改不了的事实。

人活着一定很累，可是这就是活着啊。

今夜有很多人一夜未眠，各怀心事，辗转难眠。

早上，郝父很早就来了，拿着郝母换洗的衣服，还有郝母能用的日用品。

“你们回去吧，都在这里一晚上。今天我来陪着她，你们都回去好好休息。”

“爸，那你注意身体。”郝璟站起来，她坐了一天有点腰疼：“我下午就过来，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

郝父摸着郝璟的脑袋，这一夜之间，他们家的小公主长大了。

“没事，多休息一会，这里有我呢。”

郝璟点点头，拿着那些脏衣服往外走，她实在是太累了，很想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