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説话?”裴寂再次扬声説话,声音很快传进三个人的耳朵,听起来已经很近了。
银儿推了萍儿一把,急道:“妹妹你快走吧,爹爹还在气头上,抓到你非把你再关起来不可!”
“姐姐,你帮我照看何大哥,等我腿伤好了,我再来救他出去。要是這几天我能找到我师父,求他老人家救人。何大哥,你等着我回来救你……”萍儿説着,声音已经远去。
银儿轻轻説道:“只得如此。”一边説一边吹灭了灯笼,也来不及锁好水牢的门,一下子钻到假山的后面,窥个机会,转进月亮门,从小径回到闺房之中。
裴寂带着家丁查看一番,见萍儿跑掉了,吹胡子瞪眼一通,也无可奈何,问何宣道又问不出所以然,只得把门锁重新锁上,一群人這才转身离去。
就這样,何宣道在水里泡了一夜,又饿又冷,心里嘀咕着,刚有钱刚过几天好日子,怎么又受难了?我不是精虫人脑的色狼,萍儿那小丫头盯上我了,我该怎么对她啊?我是好人家的孩子,我是好孩子,我這命啊……
天亮了,他还在自怨自艾,想着脱身的办法。为什么不跟小乞丐走呢?是因为心里排斥她那份情意么?裴寂既然知道免死金牌是她女儿萍儿拿的,等气消了,不会再责难我了吧?他们父女关系怎么這么僵呀……
他想了很多,突然被牢门的铁链声吓了一下。突然发现有人出现在水牢门口……
两个家丁打开牢门,拉他出来,不由分説把他抬进一间屋子,扔进大浴盆里,让他洗了个澡。本来肚子饿得够呛,這一泡,险些饿晕过去。接着,两个家丁给他穿上新衣服。何宣道摸着光滑的衣服,论手感实在是最好的面料,心里琢磨着:如此礼遇我,过去的事情,既往不咎了?
穿戴完毕,过来两个丫鬟,将何宣道接引到一个花厅,里面摆了一大桌酒席。丫鬟又是倒酒又是递筷子,服侍得很小心。
吃吧,要是有心害我,随便挖个坑埋了就是了,這深宅大院的,没人知道,知道了也是白费。吃吧,不会有毒,没必要浪费這么一大桌子菜,就为了拐弯抹角害我。
酒足饭饱,何宣道双手兜着肚子,有点撑了,坐着看裴寂还耍什么花样。
裴寂没来,银儿来了。
“吃饱啦?嗯,不错嘛,样子还挺俊朗,车在外面呢,跟本小姐走吧。”银儿一噘嘴,转身先出去。
走就走,who怕who啊,何宣道跟在后面,来到两辆马车前面,二十名左右家丁和丫鬟,在一边等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