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拼了……大不了有死而已!”在场的将领们也都随声附和,虽然他们心里没底,但却不想表现出来。
王景崇的激情演说慷慨激昂,他似乎是一位天生的演说家,凭借出众的蛊惑人心的能力,王景崇获得了许多士兵的拥护和支持,只是,他们的实力却不允许他们活得更长久一些。
王景崇顿了顿,扫视了一番众人,接着便开始点将:“公孙辇、张思练……”
“末将在……”公孙辇和张思练齐齐出列,对王景崇深深一揖,洗耳恭听。
王景崇看了看公孙辇和张思练,肃然道:“赵晖的精锐部队大多布署在城北一带,明天五更之前,你二人在城中的东部纵火,派人出城诈降,但是,你们一定要切记,千万不能让敌军趁机进城;同时,老夫和周璨率领卫队的亲兵,出北门攻击赵晖的军队,我们纵然突围不成而死,也好过束手就擒。”
公孙辇和张思练两人拱手领命,在场的其余将领则是各自心怀鬼胎,他们虽然明知突围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却并不说什么,反正,到时候只要趁乱出城投降,王景崇也无可奈何。
其实,张思练倒还真的赞同王景崇拼死突围的建议,在这生死关头,突围才是真正的归宿,或许能有一线生机,哪怕只有一个人突围出去,也好过全军覆没。凡是稍微有些正常思维的将士都会认同这一点,在城破在即的处境下,没有比突围更可行的办法了。
此时正是寒冬时节,五更时分,天还没有亮,在一个狂风大作沙石扑面的夜晚,公孙辇和张思练两人带人放火烧了东部的城区,又派人去汉军大营请求投降。
风助火势,一阵阵人喊马嘶声响起,夹杂着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士兵们杂乱又急促的脚步声,时不时的还能听见几声凄厉的女子尖叫声,那声音听起来异常刺耳,从那声音推断,似乎是有人在趁乱劫掠,现在,他们已经无所顾忌了。
这时,凤翔府衙内也突然火光冲天;公孙辇和张思练不由得大吃一惊,两人赶紧商议一番,公孙辇自去联系汉军,张思练则亲自带上几个亲兵去府衙侦察。
张思练赶到府衙,只见后院那边烈火熊熊,浓烟冲天,张思练禁不住心中一沉,连忙大步流星地冲进了后院,浓烟扑面而来,张思练随即掩住口鼻继续前近。在起火区域仔细探查一番,张思练却发现王景崇已经与家人一起在火中自尽而亡。
“大帅,你这是何苦呢?你昨晚不该欺瞒属下,其实,我们原本可以尝试突围啊……”张思练带着哭腔喊着,说话间,他又抹了抹眼角那并不存在的眼泪。
张思练深知现在并不是应该哭丧的时候,他跺了跺脚,对那火中深深一揖,便带着几个同行的亲兵去找周璨。找了半晌,张思练却发现周璨已经踪影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