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四周皆为竹海,若强行通行必陷于其中。可行之路唯有中路,不料中路为慕容筠所挡。此人出身权贵,且位居高爵权重。
倘若此时得罪于他,孙家必遭牢狱之灾。幸与之同窗于庭渊,虽未与其深交。但也有同窗之谊。
同为庭渊学子何来身份之别,孙瑜见慕容筠低沉着头。在哪手持木根在地上把玩着,而其方才反驳之言。
以探明其心意不可相让,若想通行请绕道而行。可这四处皆无道,若有道本公子岂能屈求。
孙瑜伸出手上下摆动,做出深呼吸的举动。调整好心情之后,单手靠后行了三步而止。低着身子探头用手轻轻的锤了锤胸口。
单腿半蹲着行拜月礼,右手放在胸口左手放在背后。叩了三次起身拱手道树落三叶,落叶知秋。煌上煌秋风萧瑟,原上原墓北凰。”
慕容筠一听李树三叶落,心咯吱一声碎了。一行晶莹剔透的泪珠从眼眶滑落,一滴一滴撒在泥土之上。
“叶归叶,花归花,人归人,墓归墓。落叶回春乃天数,岂能人为。李树落叶三片,幻化成风。花有归期,叶可知秋。人岂能有天年,哀叹三李天不假年。”
慕容筠满脸泪水双手抓住泥土,仰天长啸哀悼三李。三李可谓正当年,年少有为。未曾想命葬津门。
孙瑜哀叹一声拱手而别,将脸上的泪水擦拭掉。返回到粮队一跃坐在木箱上,赶驴车之人挥舞着鞭子。
“驾,驾。”
粮队在晨曦的带领下,慢慢的从慕容筠的身边走过。往竹林深处走去,逐渐的消失在慕容筠的眼前。
萧瑟的冷风嗖嗖的吹打在,跪地不起的慕容筠的身上。有几片竹叶飘落在其肩上,而其也并不在在意。
其所在意之人以命归九泉,此事皆因他而起。若不是他不被贼人所骗,岂能有今事之事。不但害了三李,而且还将梁津之地弄丢。
梁津之地可是先父百战而得,乃王上所封世袭之地。现如今因他被王上收回,改为梁州府。由府都御史管辖。
其军权也被武都尉所管,所以他成了一个挂着虚衔的侯爷。北亭乃长宁北道之重镇,为长宁长弓营驻地。
等于是把他放在长宁军的包围之中,看来王上对他颇为照应。还好没有扁为平民,若能那倒是无反身之机。
慕容筠此时此刻感到前路漫漫,悠长而又沉闷。这南下之路遥遥无期,倘若他一人独行估摸着必死于路上。
不过有墨晗语独卫的话,北亭之行不在话下。慕容筠擦拭掉眼泪,现如今在陷入悲痛欲绝之中。显得他特别的矫情。
“君若不弃语必誓死相随,区区北亭不在话下。可若想去北亭得进城一趟,不知君可否采纳语之愚见。”墨晗语见慕容筠拉着他的衣角,一脸天真无邪的模样巴望着他。
伸出手拍了拍其脸庞,煞有其事的向其承诺道。
慕容筠听墨晗语答应了他一起前往北亭,欢欣雀跃的拍了拍他的腰。这完全就是一个孩子啊!若有对立的立场的话若能如此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