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又不敢说太大声,怕大元帅听了心里难受。
但谢池春留在这里确实是太吵的,所以过了一会儿,葛良俊就把谢池春赶走了。
谢池春走出帅帐后,一路朝先锋营走去。
路上见到很多将士,他们都认得他是顾冷的结拜兄弟、先锋营的小将军谢池春,纷纷同他打招呼:“谢小将军,看过顾小将军啦?顾小将军现在如何了?”
关心顾冷的人很多,他们都知道顾冷情况不好,始终昏迷不醒。
这个攻克宛城的第一大功臣的事,令壮士扼腕。
再加上阎大元帅阴森可怖的气势,谁都不敢去探听,也就只能从谢池春这里询问顾冷的状况了。
谢池春摆摆手,没精打采地道:“老样子,不好不坏。葛军医一直拿药吊着她的命。”
确实是靠吊着顾冷的命,若顾冷能醒过来,自己吃药、吃营养下去,养回来,那也还好。
但她就是醒不过来!
那小将又问:“还是没醒吗?”
“没有。”谢池春脸色阴郁。
见他脸色极不好,也没有别的更多问的了,所以也就没人敢多问。
谢池春一路回到了先锋营,窦源正坐在营帐前的长凳上擦拭自己的剑,看见他耷拉着耳朵回来,问:“顾冷还没醒?”
“没。”
谢池春应了一声,心情抑郁到了极点,朝窦源看去,道:“你怎么不去看看顾冷啊,不是说你是顾冷的朋友吗?我记得你好像就没去探望过她!”
窦源继续擦剑,慢条斯理地道:“没见大元帅那个样子吗?你是顾冷兄弟也就算了,我过去,怕是要被眼神杀死!”
他的身上当然也有伤,可以说,一路打到这里,全程没有受过伤的将士,是一个都没有。
就是阎璟棠身上也有大大小小的刀伤剑伤,或者是箭伤。
武将的路,就是血肉尸骨铺出来的!
谢池春想想也是,他也是顶着巨大的压力,凭着自己对顾冷的兄弟之情硬着头皮进去的。
听说,阎璟棠不允许任何人探望顾冷,就算是瑞鹤等人想多说几句,都会被瞪出来。
对谢池春,阎璟棠算是给面子了。
“行了,顾冷福大命大,会好的。”
窦源擦完了剑,将剑归入鞘中,拍了拍蹲在地上的谢池春的肩膀,道:“打完最后一战,清理完了北境所有的宫家余孽之后,咱们就可以班师回朝了!”
这确实是振奋人心的事,但谢池春高兴不起来。
北伐胜利了班师回朝,他也出人头地战功赫赫。
可当初说好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人,现在独自一个人受难,若一个不好就没可能一起享福了,他怎么可能高兴得起来?
身为结拜兄弟的谢池春尚且如此,更何况将顾冷爱如了骨子里的阎璟棠?
帅帐内,葛良俊又去准备汤药了,瑞鹤将要给顾冷食用的东西送了进来,一阵血腥味飘进来,让阎璟棠回过神来。
“给本王。”他朝瑞鹤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