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亦寒,你竟然会主动来找我?”单伟一面说一面用毛巾擦拭,“这位是……晨警官?莅临寒舍,不知有何指教?”单伟记忆如新,皮笑肉不笑般的刁滑,“咦?你们两位怎么会走到了一起呢?”
“单叔叔,”待莫亦寒回转过来,全身已经僵硬,双腿早已失去了知觉。但她还是强忍着与单伟对视,余光仍是不自觉的朝着他大腿上的血肉蝎子刺青扫去。
单伟就在眼前,莫亦寒看得清晰,是这个东西没错!这个在童年梦里不得摆脱的魑魅魍魉如今竟然活脱脱的走向她面前,张牙舞爪的朝她耀武扬威……
“亦寒,许久不见你竟变得这样的漂亮,你竟还记得我这个单叔叔,实在是叫我意外啊。坐,坐坐。”单伟见莫亦寒往自己曾经的伤疤扫视个不停,他坐下之后顺手将浴巾自然地盖住,“只是我早已把酒吧给关了,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呢?”
“是我替亦寒找到这儿来的,亦寒……亦寒现在是我女朋友。”看着莫亦寒满脸不舒服的神情,晨光抢话,言语间摆出了一番气势。
“你们俩个???那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亦寒,你这是怎么了?”单伟做谄媚状又观察到莫亦寒苍白的脸色。
“单叔叔,我母亲……去世了。”为隐藏恐惧,莫亦寒急急的转过脸去,潜意识要求她必须赶紧从刚才的颤栗中走出来。
“什么?这怎么可能呢?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之前我还听说她要结婚了,怎么会……”单伟一脸诧异的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莫亦寒别过脸去咬紧嘴唇不能再说话,凭着超强的自控能力她正努力地调整自己。
“想当初你妈妈可是我酒吧的常客……我们也早已成为了无话不谈的知己,她是得了什么病吗?”单伟悲愁追问。
“是的,亦寒母亲是得病去世的,就在最近。”晨光见莫亦寒还不得恢复,他主动接过话去。
待莫亦寒再次转过脸来,与单伟四目交汇之际,莫亦寒依然不能自控的打冷颤……
“我若是没有出国去,兴许还能见上几面,没想到啊,世事真是难料……亦寒,你要节哀。”单伟仰头悲痛,复又低头劝慰。
“我母亲生前常常提起……您,她说谢谢您……谢谢您总是帮衬……”莫亦寒因极度害怕而结巴,她又转头看了一眼晨光。
晨光赶忙将礼盒递上去。
“哪里的话?我与你母亲相识了大半辈子,你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如今我却没能去见她最后一面……”
莫亦寒突然伸手抓住晨光。
“单老板,亦寒……我想我们还是先走了,待亦寒好点,我们再来拜访。”晨光接起莫亦寒的手,整个人急忙起身朝她靠过去。
“亦寒,你要节哀啊,晨警官,亦寒还不能从悲痛中走出来,要麻烦你多照顾了。”单伟只当莫亦寒是伤心过度。
莫亦寒几近耳鸣,此刻她根本听不到晨光与单伟在说什么。只得努力克制,勉强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