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我梦见我妈妈了。”莫亦寒脸色憔悴，嘴唇干燥得起皮。

晨光心疼，他双手再度握住她，他真希望那些罪能由他来受：“她跟你说什么了？”

“她好像长胖了，也变漂亮了。仿佛回到了那年她带我出来流浪的时候的样子，那样子真是比现在漂亮千百倍。”莫亦寒疲倦不已，心里明明很难受，眼睛也感觉苦涩，但却一滴泪水也流不出来。

“亦寒，那是好事啊！你妈妈可能就是想告诉你，她过得还不错。”晨光纠心，究竟她妈妈去哪了？一个人想要躲起来不见人，真真是挖地三尺也别想找到。

“她就是一直对我笑，可你知道吗？她以前从不对我笑的……”莫亦寒眼神呆滞。

“亦寒，这一定是个好梦！是个吉祥的梦。你不要太担心了，来，躺下来，你需要休息。”晨光抚慰。

门外的莫怀民靠在墙壁上，这一刻他反而不敢进来了，他仰头皱眉。那一年明明该流浪的人是他自己这一家的，母亲将他养大，他却将她的女儿和孙女赶出家门。信佛的莫怀民此刻竟有一种鸠占鹊巢的深深负罪感，妻子和女儿的跳海会不会就是对他的报应呢？

接近傍晚快要下班的时间，路逸明来到了公司大厦楼下。公司大门保安当值，两头石狮子依旧是这样的气派，他仰头看一眼这座豪华显眼的办公商务大楼，却没有踏进去。哥哥经营事业由来已久，他再进去算什么？

路逸明走近隔壁的另一栋大厦里，他去找他的老同学兼老朋友，他的朋友是一名精算师，在保险公司里上班。

“哇塞！我的老铁，你终于回来了。”朋友一见到他进来便眉开眼笑，“你是吃仙丹了吗？怎么这么年轻？”他起身绕过办公桌走过去同他拥抱，他惊讶于他半点不老的颜值和身材。

“瞧你这肚子？看来你过得很滋润啊，都快赶超元帅了。”路逸明拍了拍他那发福的大肚子。

“哎呀，啧啧，我这今后哪敢同你走在一起啊？别人肯定认为我是你的长辈，你……你这也太打击人了吧？以后同学会你要是去了，我就坚决不出现。”好朋友频频摇头，他已快到中年油腻期，而路逸明却还仍旧阳光时尚，比大学毕业时还要光彩照人。

“没那么严重。”路逸明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走到了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你这办公室同我家的，隔窗相望啊！”路逸明发现两栋大厦靠得很近，而且外观都是采用现代化设计。而今天没有出太阳，故而感觉不到玻璃的强烈反光。

“是啊，你看那一层就是你哥哥的总部办公楼了，他在我们楼上。而同高的这一层就是你们公司的镇店之宝也是你未来的嫂子，‘行业权威新闻发布人’若岚小姐的办公室！”朋友友走过来同他一起向外看出去，傍晚时分，窗外的风景很美。

“那如果从那边望过来，可以清楚的看到你这边的活动吗？”路逸明眼睛直直的望着那间放下窗帘的同层办公室，若有所思。

“现在当然能了，又没有阳光反射。我们看过去清楚，人家望过来当然也清楚啦！”好朋友已经走到办公桌前开始整理文件，准备下班。

路逸明环顾办公室一圈，像是在寻找什么，他看到地上一堆超大数字卡片，他捡了其中一张来看：“怎么有一堆数字卡片在这里？”脑子里已有想法在打转。

“哦，那是我们公司上次办活动剩下来的道具。来啊，过来坐。”朋友抬头看了一眼，他正烧水准备泡茶。

“怎么数字1和数字0有这么多？”路逸明拿着卡片像是在思考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