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不是,她好像并不打算认我了。”莫芸说得轻描淡写,内心早已隐隐作痛。
“是你猜的还是她跟你说的?”她们的反目正是单伟想要的,若是母女情深反倒棘手。
“我有预感。呵,报应,真是报应。”莫芸冷笑,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也许她只是跟你赌气,赌气你从不跟她提她的生父,是人都会想要知道自己的生身父母的。”单伟点燃一支烟。
“生父?她哪来的生父?”莫芸眼前一亮,“难道我要告诉她,你父亲指着一家珠宝连锁店说他是那家的老板,指点江山似的带我进去逛一圈然后就有了你?呵,怎么那么可笑?我当初怎么会蠢成这样?”一失足成千古恨。
“那他失踪了,你有再去那家店吗?”单伟心知肚明。
“那家店和他的人一样,我再踏进时已经在清算,我说了他的大名,结果没人认识,根本不存在。”莫芸回忆起来仍旧滑稽得不可思议。
“那你为什么还是把亦寒给生下来?”单伟摸不透。
“我蠢啊,我不信命啊,你叫我怎么接受那个在我耳盼山盟海誓的男人竟然连名字都不是真的?”莫芸悲哀得落泪。
“过去了,已经过去很久了。”真的吗?父亲杀死母亲的场景单伟仍觉历历在目。
“我去警局报警,我报失踪,警局里调出的所有同名同姓的人里竟然没有一个是他,你说可不可笑?滑不滑稽?”莫芸一边落泪一边苦笑。
“你不是说他有东西在你这边?”
“你是指那些首饰、那条项链吗?还是他视若珍宝的相册?如果亦寒愿意问,我是会说的,可是她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从不过问。我真的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有时候我会觉得父女俩很像,越大越像,以前只是神态像,现在……现在连言行举止处事做风都有他的影子。”莫芸痛苦的摇头。
“你把他的东西放哪啊?是你在保管还是亦寒?”单伟追问。
莫芸痴痴的望着单伟,最后一句莫芸根本没有听进去,“你知道吗?阿义向我求婚了。”
“阿义?你是说高义?”单伟惊讶。
“是啊,他竟然想要和我过余生。”莫芸竟快乐不起来。
“那是好事啊,你总是该有个归宿。”
“呵……归宿。”莫芸再次给自己狂灌酒。
“别喝了,你已经不年轻了。”单伟拿下她的酒杯,事实上,单伟清楚的知道她已命不久矣。
“结婚便是归宿吗?你怎么也不结婚呢?啊?”莫芸醉了。
单伟看着她,他没有回答,他猛然觉得,葬送一生的岂止是莫芸?
一通电话,单伟不得不停止交流,他必须先走一步了,走之前他还是习惯性的为她结账。这辈子,莫芸的单他都会无条件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