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秦玲玲不是别人,而是夏柒柒三姨的女儿,货真价实的表妹。
不过这个表妹从小到大就没干过一件对夏柒柒好的事儿,像是打从娘胎里带来的仇恨,对夏柒柒充满了刻骨的恨意。
难怪夏柒柒一听她声音,就会有那么强烈的心里反应。
夏柒柒不由眉头一皱,将面罩戴得更紧了,这位千金小姐随她妈,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还是先躲为妙。
但秦玲玲显然不会给她这个机会,一个眼神,身后的两个女人就一左一右,一个箭步就窜到夏柒柒的跟前,小手插着纤腰,毫不费力地挡住了夏柒柒的去路。
“哪里来的丑八怪,竟然敢切断秦小姐的风筝!”
夏柒柒翻个了白眼,心里默默念叨着,我大人不计小人过,千万莫与这种泼妇计较,淡定,淡定。
想着也不答话,径直绕开三人,继续往前走去。
不料秦玲玲见她不说话,怒气更甚,不依不饶道,“你以为不说话,就没事了吗?你知道我是谁吗?戴个丑不拉几的面罩,装神弄鬼,我倒要看看你是哪里来的丑八怪,敢在我们夏家地盘撒野!”
说着,秦玲玲伸手来抓夏柒柒脸上的面罩。
夏柒柒大叫不妙,急忙闪躲。
那两人自是一前一后,配合秦玲玲将夏柒柒团团围住。
“得罪了我们‘宁城公主’还想跑,还不乖乖求饶!”
以秦玲玲小肚鸡肠的性子,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身份只怕瞒不住了,夏柒柒急得额头冒汗。
就在此时,林里突然走出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男人,一脸茫然问道,“发生什么事儿了?”
秦玲玲一见那男人,顿时像变了个人,娇滴滴地辩解道,“苏哥哥,这个女人切断了我的风筝,还不理人,你评评理!”
就连这话中的怒气都是带着娇滴滴的甜意,夏柒柒听得都忍不住骨头一软,这撒娇的技术,简直就是炉火纯青,登峰造极。
可惜这人是秦玲玲,夏柒柒忍不住讥讽道,“夏家家大业大,还真把这宁城当皇城,自己当皇亲了,这风筝诗会,本就有狩猎一说,这位小姐技不如人,败在我手下,就想暴力毁掉我的风筝,到底是谁不讲理了?”
秦玲玲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声音都气得有些变形,“你……胡说什么!”
幸好,那苏哥哥没被美色冲昏头,俊眉微蹙,有些不满道,“秦小姐,攻击对手、取得胜利本就是诗会的主题,你既然输了,就要输得起,拦住人家不放未免太不尊重比赛了。你若真想继续玩,我把我只飞龙给你好了!”
说着就将手中的引线往秦玲玲手中一塞,转身走了,倒是真诚不做作。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秦玲玲顿时气得跺脚,脱口而出,“我要你风筝有什么用,人家想和你一起飞到最后……”
那个苏哥哥像是受了惊吓,一听这话,跑得更快,转眼就消失在拐角处,夏柒柒心想不妙。
果然,秦玲玲转头看她,眼中的怒火恨不得将她烧成灰烬,咬牙切齿道,“丑八怪,你给我等着!”
说完,秦玲玲快步追着那个男人离去,夏柒柒头顶三道黑线闪过,真是人在路边走,锅从天上降。
幸好,那秦玲玲不想给那个苏哥哥留下泼妇的印象,带着那两个人一起走了。
夏柒柒幽幽叹了口气,正打算去找林菲儿汇合。
不料一阵大风猛起,风向正是朝她这边而来,夏柒柒将手中引线第一时间握紧,不停地收线、放线,空中的鸿雁也很争气,一点都不慌乱,虽然有点发抖,但依旧坚强地在空中摇曳着。
夏柒柒刚想松口气,谁知先前隔得较远的大波幸存的风筝,没稳住,被风带着顷刻间朝她涌过来。
压根没办法躲避,片刻功夫,夏柒柒便陷入这硕果仅存的十几只风筝中,更让人没有想到的是,追着敌人而来的犀鸟和鸿雁也跟了过来。
一下子空中就有两个鸿雁了,而且长得一模一样,众人压根就分不清楚,于是不分青红皂白地开始攻击。
想着这犀鸟来势凶猛,若不趁着这风势较大,不易操控之际反击,只怕之后再无翻身余地。
“喂,喂,我只是打酱油的,拜托!”
夏柒柒不禁大声惊呼,只见空中的风筝都疯了,一个个卯足了劲头,发起了攻击,目标自然就是犀鸟和鸿雁,可怜夏柒柒这只备胎鸿雁,再次背了锅,夹在中间,只能左右闪躲。
眼看空中不断有风筝坠落,那犀鸟攻击也越发凶猛,夏柒柒心知这必定是最后的战场,倒也放开手脚,不停地调整引线,放手一搏……
大风吹得越发厉害,有片刻风沙遮住了天空,夏柒柒只觉眼前模糊,隐约只见鸿雁的影子一颤,然后晃悠悠地跌了下来。
夏柒柒心头一紧,心想完了,定是自己的鸿雁背了锅,被当做那只给打下来。
不料慌忙之中拉扯了一下手中引线,却觉依旧坚强有力,不似断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