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宾客陆续都散了。
弈鸣辰也因为雪山度假村的事情被老爷子召了回去,留下安子皓协助夏柒柒。
协助还是监督?夏柒柒心里跟明镜似的,对着安子皓直接喊他,“监工”。
安子皓也不恼,还是和之前一样有说有笑。
像是知道弈鸣辰不在,东方月恒从那次宴会一别后,鬼魅般冒了出来。
东方月恒的爷爷和夏闻天是故交,宴会结束后,东方月恒没有立刻离开宁城,反倒一直住在夏家别院,有事没事儿就顶着他那张招摇的脸,在夏柒柒面前晃荡。
不是找她唠嗑,就是送她礼物,热情得让人招架不住。
夏柒柒不厌其烦,在某个被吵醒的午后,终是忍不住怒吼道:
“东方同学,你到底想干什么?”
谁知东方月恒将那张雌雄莫辩的脸凑到她的面前,眨巴着眼睛一本正经道,“我做的这么明显,难道老师你还看不出来吗?我在追求你啊!”
林菲儿端着茶,刚走到门口,一听这话,手一抖,茶水洒了一地,“你们继续,我什么都没听见……”
看着林菲儿连离去的背影都透着八卦,夏柒柒气得脑壳疼,但念及老师的身份,只能努力克制心中的怒火,耐心劝告道:
“东方同学,老师我呢,已经结婚了,这是全世界都知道的事儿,你这么可爱一男孩纸,就别在这瞎耽误工夫了!赶紧的,打哪来回哪去!”
东方月恒一甩头发,朝她抛了个电力十足的媚眼,“结了婚又怎样?我可以等你离婚啊!”
霎时间,夏柒柒只觉三千只乌鸦从头顶飞过,再也顾不得为人师表的仪态,怒吼道,“少诅咒我啊,老师我这婚牢固得很!”
“那可未必,”东方月恒眼中闪动着狡黠的光芒,“老师,你可听说过一句话,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墙角挖不到!”
深井冰啊!
这年头的孩子,一个个都疯了吗?
夏柒柒只觉自己幼小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打那之后,她每次隔着老远,只要一看到东方月恒的身影就立马绕道走。
反倒是安子皓对东方月恒的出现,热情得紧,拉着他下了好几个下午的棋,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更是恬不知耻地提议道:
“东方同学,听说你锄头挥得特别好,我这有块墙角你要不要考虑一下?特腐朽,一挖就倒!”
这一回,林菲儿端着的茶杯,“咔嚓”一声摔到了地上,碎成了渣。
嗅到一丝“情敌”的威胁,林菲儿立马展开正宫保卫战,找到夏柒柒,一哭二闹三上吊,让她赶紧想办法。
“柒柒,我这么做也不是全为了自己,你想想,要是你们家那位知道了,会有什么后果?”
一想到弈鸣辰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即使隔着千里,夏柒柒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没等到第二天,在夏柒柒的坚持下,一行人连夜离开了夏家别院,搬进了弈家在东郊的湖景别墅里,总算逃脱了东方月恒的纠缠。
弈鸣辰像是长了千里眼,后脚就派人送来了很多东西,其中有一件特意指名给夏柒柒的礼物。
一件黄金打造的城池摆件。
四面八方的围墙都用纯金打造,设计精巧,光彩夺目。
夏柒柒一眼就看出来,是大师张万千的手笔,而他的设计号称“百年不倒”,其中的寓意不言而喻。
这是给她的警告,意思是让她要像这城池一样,百年不倒,固若金汤。
收到这么件价值连城的摆件,正常人高兴还来不及,夏柒柒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幸好,她早早搬出来,表了忠心,不然以周扒皮的性子,还指不定怎么报复她。
夏柒柒将那个摆件放在床头最显眼的位置,十分狗腿地给弈鸣辰拍了张照片发了过去,配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