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之余燕均也不得不再一次面对湮灭剑气最大的弊端,这随时可能反噬的力量在自己的体内已经太过强大了,一如剑魂女童所说,湮灭剑气能够修炼至圣尊的古今不过寥寥几人,早夭者数不胜数,这力量似乎并不是任何生物应该触碰的,偏偏自己已经深陷其中。
铸就胎剑看似只是自己选择了强大,其实是选择选择了活下去,没有胎剑的束缚,自己可能早就被湮灭剑气所吞噬,对于自己能够承受的湮灭剑气剑魂女童一次次做出了估计,可是湮灭剑气也一次次的打破了剑魂女童的预料。
湮灭的力量就连远古魔族都未能参透,又何况是剑魂女童与其最初的创造者,更不用说如今的自己,不过既然走上了这条路,也就没有什么后悔的余地了。
在剑魂女童阻断了外界灵气向自己体内的渗透之后,自己经脉中的能量强度在倍增,但总归是无法再冲击胎剑之上的湮灭剑阵,湮灭剑阵也渐渐的因为吸收了大量的能量而威力大增,终于能够完整的吞噬奔涌而来的能量。
可是自己的经脉也因此到了承受的极限,燕均不得不开始思考如何能够强化自己岌岌可危的肉身,自己的肉身因为阎君真身的缘故多少受到影响比同境的修士强大一些,但是这些能量怕是也只有阎君真身的经脉能够承受,燕均这人类的身躯实在是太过勉强。
如今体内的能量几乎失控,剑气也无法正常的在经脉中奔走来加固经脉,或者说剑气此时再入经脉反而将会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而随着经脉的压力越来越大,从四肢百骸每一寸经脉中传来的痛感也愈发的强烈起来,最痛的无疑是最接近心肺的数根总脉,那些从细小的经脉中喷射出的能量肆意的冲击着脆弱的经脉壁。
为了平衡体内的能量流动,心肺的活动量也几何倍的暴增着,过大的负荷让心肺也几近崩溃,不过才一刻钟,肺部就被血水充斥,大量的血水从燕均的耳鼻口中流出,以令人恐惧的速度止不住的流淌着。
蝶柔看在眼中,面色也不由得带上了焦急,手中的法印掐了又散,散了在掐,蝶柔在犹豫是否应该重新让外界的驳杂灵气去稀释燕均体内精纯的能量。
而此时,时间已经接近正午,大量的修士开始向着剑境的中心汇去,那里有着剑宗无数的论剑山,每一座山峰就是一处战场,这些山峰的每一寸都由剑境的阵法加持,能够承受住哪怕是天仙剑修的全力攻击,而每一座山峰也如剑宗所有的山峰那样环境各异有着不同的灵气倾向。
而在这些山峰的拱卫中,是一座数倍于其他山峰的真正的巨大场地,一座倒立的山峰,平整的底部铺满了不明材质的巨大方形石板,而在山的八方各插着一柄巨大的石剑,八柄形状各异大小不同的石剑被巨大的仅仅一环就比陈望的魔身还要大上许多的铁索束缚在地面同时也相互联结着,这里就是这一次剑宗大比的场地。
剑宗大比今日便是开始,谁也不想错过这开幕的盛世,哪怕真正的比试在第二日才会开始,人们还是想先去一睹为快,因为今日不仅仅剑宗盛名在外的剑仙剑尊会齐聚在此,更有徐锦许鲤兄弟二人的评剑,而且今日销声匿迹无数年的枯荣剑尊也会亲自致辞,加上剑宗掌门任天机,足足两位传说一般的九品剑尊将会联袂出现,这在九界是绝对的稀世奇景。
无论是对于剑宗的敌人还是剑宗的朋友,这一次开幕都意义重大,对于剑宗弟子又何尝不是如此,剑宗这些年秉持着正义在这动乱的修真界憋着的何止一口火气,诛邪令去了带着杀气的那部分,剩下的那一部分火气自然要出在大比之上,剑宗之剑无往而不利,剑宗之剑不平而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