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多说无益,能为老子献身是让他们的荣幸,他们凭什么不愿意,不过是一群迂腐,软弱,可笑之辈,只有献身于老子,他们才一星有半点的价值!你们不过就是怕老子比你们强,所以才想出那么一套可笑的说辞欺骗世人,今日是我不如你,不就是想杀老子吗?来啊!杀啊!”什刹越说越是激动,竟然连声音都已经变得尖利,语气都变的疯狂,似乎剑宗与鬼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阻挠他这个“无辜”之人。
看着眼中什刹的垂死疯狂,银月最终冷漠的脸上还是找不到些许的表情,同情实无可同情之处,愤怒早已经怒不可遏又如何再怒,最终银月也只是一声叹息,而随着这一声叹息,这万丈剑阵彻底的疯狂了,可怖的剑意在其中绞杀,什刹与那八品圣尊的血肉都被彻底的泯灭。
圣尊最难死去,恐怖的恢复力,奇迹般的生命力,哪怕搅碎了的神魂都远比燕均这般修士强大太多,可是如今在这剑阵之中,圣尊又是那样的可笑,肉身被剥去,神魂被切割,最后只剩下不比燕均强大多少的神魂被银月一把捞出收入了一盏白烛。
做完这一切银月身影瞬间消失在了虚空中,燕均那一剑不过是重创了段羽,可是原本燕均要对付的也并不是那燕均,银月神色乃至一举一动都没有慌乱,然而露面的瞬间还是显露出了太多的关心,自己门中的晚辈,要是因为自己的无能而死在这乱尸群中,那自己当初舍弃一身修为选择这八品无敌又有何意义。
可是当银月再一次出现在山城之上,映入眼帘的一切让银月都不由得有几分恍惚,一城活尸此刻竟然活着的只剩下寥寥数只,因为失去了什刹的控制而漫无目的的游荡在因为战斗而被摧毁的一片狼藉的废墟之上。
活尸的尸海已经将这诺大的废墟铺上了一层又一层,这些尸体每一个都极其的残破,燕均的湮灭剑气之下可留不下什么完整的血肉,血气与腐臭在空气中发酵的甚至让人无法呼吸。
要知道早在燕均用剑阵破去黑雾时城中就已经被清扫一空,血肉与黑雾都不是那湮灭剑阵的对手,这些尸体都是在那之后所留,是燕均与四大尸王缠斗时留下的。
就在这修罗地狱一般的废墟中,在废墟正中一道挺拔的身影正矗立在那里,那是胎剑,也是燕均,巨硕的胎剑径直的插在地面如同一座丰碑,燕均依靠着胎剑已经生死不知,可是因为依靠着胎剑,也因为血肉已经僵硬,失去了意识的燕均犹然挺力,从空中看去又是一座丰碑。
山风吹掠过空空荡荡的山城呜咽着,尸骨与血水在堆积中发出湿漉漉的声音,可是山上的阳光还是那么的耀眼,将一切都照的那么清晰,血水在阳光下波光粼粼,胎剑与燕均周遭却黯淡的如同黑夜,仅剩的分毫湮灭剑气此刻溢散在空气中主动的保护着自己的宿主,可惜已经微弱的甚至阻隔不住和煦的阳光。
银月被这场景所深深的震撼,记忆,那些自己的,历代的都在嗡鸣,对于剑宗弟子这样的场景实在是见过太多,可能倒下的不是活尸,可能保护剑宗子弟的不是湮灭剑气,可是都是一样的凌冽,太多这样的场景就在剑宗如今威名中铮铮嗡鸣。
从虚空中回归的那一刻银月就知道,燕均还有生机,因为湮灭剑气尸毒从未侵蚀这看似普通的身躯,也因为此刻没有了什刹的控制,这些被催生出的活尸甚至没有狩猎活物的本能而任由燕均矗立,燕均的气息虽然微弱,可是暗中依旧铿锵。
可正当银月飞至燕均身前准备带离燕均,一股虚无而又缥缈的力量却猛然间在燕均的周遭炸裂开来,这力量虽然缥缈却一点都不弱小,银月被生生的逼退又回到了原地。
紧接着重重叠叠声音自虚空中传来,那声音就如同这力量一般虚幻缥缈不知所起不知所终,紧接着数道身影就猛地出现在了燕均的身前,有公子,有郭老,有花姑,有蝶柔。
“银月,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