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晗将冯不沉的脑袋一下子摁倒地上，厉声质问道：“我最后问你一遍，究竟是谁让你来的。”

叶不凡看着眼前有些许陌生的吴晗，心生疑惑。

究竟是什么刺激了吴晗？

他将目光转移到那个黑色的巨大口袋里。

任吴晗将冯不沉的脑袋按在地上摩擦，叶不凡自己打开了口袋。

他往里一看，里面是一片血污，隐隐约约有个断臂。

叶不凡对此早有心理准备，很明显，那“手术刀”的传统，就是将一截断臂抛到城北。

然而在一片红色的血污里，他的眼睛却敏感地捕捉到一片蓝色。

他凝视着那个蓝色的物件，眼睛微眯。

突然，他的心脏紧张地抽搐了一下。

那个蓝色的物件，即使沾满了血污，也像极了警员证。

不自觉地，叶不凡浑身颤抖，即使清晨的温度极低，他的额头也泛出了细密的汗。

他戴上手套，将那个断臂上拿着的蓝色本子取了出来。

“别看了！”

吴晗一边往地上摩擦着冯不沉的脑袋，一边喝止叶不凡。

她这时哪能阻止得了叶不凡，叶不凡一抹那个本子的血污，心中咯噔一声，仿佛一把刀子插了上去。

“警员证”三个字印在上面。

他的手颤抖得越发厉害，薄如蝉翼的本子也跟着颤抖了起来。

他“啪”得将本子打开，只见上面赫然是刺头的大笑脸。

由于叶不凡手套上全是血，一个血手印就生生印在了刺头的警员证上。

不光是自己的血手印，那黑色袋子里也全都是血，血污早就流到了刺头警员证的照片上了。

又是“啪”的一声，那本子就掉到了地上。

吴晗见了此景，心中又是一凉。

果然是刺头的。

她手下的劲又加深了几分，嗓子里挤出了“嘶嘶”的怒吼，青筋快要尽显。

仿佛下一秒，吴晗就要将冯不沉的头捏爆。

冯不沉感受到了一个女刑警的手劲，以及极其骇人的气势，吓得像是濒死的动物一样惊叫着。

“吴晗，停手。”叶不凡的声音十分平静地传来。

他面无表情地下了指令。

“全部带回警局，进行盘问。”

“还有物证，带回警局，和刺头的dna进行比对。”

说到最后，他像是将什么东西生生咽到了肚子里，言尽于此。

吴晗知道，叶不凡是将自己的愤恨、他的恐惧、他的痛苦都生生咽了下去。

听到指令，她像是看死人看了冯不沉一眼，琥珀色的眼睛里射出冰冷的恨意。

冯不沉绷紧了身体，看也不敢看吴晗，生怕下一秒自己就要死在这个刑警的手里。

他浑身颤抖，发出痰卡在嗓子眼里的声音，像是已经呼吸不上来新鲜的空气。

冯不沉自然已经怕到了极致，因为从他的角度看去，吴晗的眼神是红色的

听到嫌疑人发出的声音。

“吴晗。”叶不凡平静的说道，语气里带着微不可见的训诫。

不一会儿，吴晗就恨恨地将自己的手撤走。

冯不沉像是找回一条命，喘了一口特别长的气。

“手术刀不是他，你是刑警，不该向证人或是犯罪嫌疑人泄愤。”叶不凡脸上好像没有一块肌肉在动，他眼神平静的直视着吴晗。

而冯不沉，是找到手术刀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