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清一听,急忙站起身,对月月行礼:“摄政王宫清见过陛下。”声音里带着轻颤,他十分紧张。
他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月月,虽然他已经整理好了思绪,但是白天刚发生了那样的事情,现在他实在是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表情和态度来对待宫月。
“摄政王不用客气,以后摄政王都不用在朕面前行礼了,这是朕给你的特权。”月月抬步,走上台阶,进入凉亭,很是自然的坐在了宫清的对面,声音轻柔,一言一行都再自然不过,和宫月的反应和举止对比明显。
平常宫月是不会特地用朕这个词的,平常宫月会用我这个词,来和臣子以及其他人拉近关系,不愿意摆高高在上的样子。
但是现在宫月对着他用了,虽然口中说着他以后不会对他行礼的恩赐,去一口一个朕,仿佛想要让他看清楚他和她之间的距离,君和臣的距离。
“……谢陛下。”宫清这一次没有行礼,回道,他忽然之间没有了惶恐不安,他忽然之间镇定了下来。
他们只是君臣关系,他有什么好紧张的。
为君者,后宫三千,喜欢的人遍布天下是很正常的,他怎么能为君者说出口的喜欢当真呢?
他刚刚的慌乱在宫月眼里是不是很好笑呢?宫清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
“摄政王坐下,和朕同饮一杯吧。”月月一边说,一边抬手拿起酒瓶,给她自己倒了一杯。
宫清依言坐下,却在看到月月举起酒杯,打算直接一饮而尽的时候伸手极快的抓住了月月的手腕:“……”
月月一愣,宫清这又是做什么?
“陛下,酒伤身,您还是不要饮为好。”宫清看着他攥着月月的手,一怔,他怎么身体比大脑更快的行动了,即使现在他们成为了这般别扭的关系,他还是改不了管教月月的习惯。
如果没有发生昨天的事情,如果没有听到月月对他说的喜欢,此时的他大概直接就将月月手中的酒杯都走了吧,用一张十分严厉的表情教育宫月:“她就算是陛下,但也是女子,饮酒对身体不好,所以不可饮酒。”
才短短几天,他们之间的关系和相处方式已经在不知不觉的改变了。
月月眉头轻轻的皱起,目光落在宫清带着些许担忧的脸上,也许,或许,可能,大概,宫清可能是喜欢的宫月的,只是不自知,亦或者因为他们兄妹的关系,从未往那方面考虑过。
总之,宫清肯定不讨厌宫月,谁会担心一个讨厌人的身体,谁会因为讨厌的人露出担忧的神情?
“……你,宫清,你不讨厌我吧。”月月想到什么,就想问清楚,她不喜欢含糊不清的关系,也不喜欢耍小心思,亦或者迂回曲折的试探。
她喜欢直接来,简单粗暴却有效。
就像是如果她想要知道一个人是讨厌她还是喜欢她,她不会问她喜欢人周围的人,他是喜欢她还是讨厌她,而是直接去问她喜欢的那个人,她喜欢他还是讨厌她,得到最正确最不会有错的答案。
讨厌?他怎么可能讨厌宫月呢,她是宫王朝的君主,她是天下唯一的女帝,她是他最敬重先皇的唯一的女儿,她是他从她13岁照顾长大的女孩,她是他亲自辅佐了整整5年的王,他讨厌谁,都不会讨厌她!
“嗯,不讨厌。”心中波涛汹涌,落到嘴边却只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连脸上的表情都是清清淡淡的,甚至可以说是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