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楠，原谅爸爸，好不好？”江中天的脸哭到通红，人上了年纪，本来已是中年的江中天这副模样看着更加令人恶心。皱纹一条条接连不断出现，岁月让他更加可恶。可江中天努力想让江楠楠明白他的悔悟，“楠楠，我对不起你。”

“扑通”

一下又一下，江中天边哭便说，对着江楠楠磕头。咚咚咚的声音不断，江楠楠内心都数着数，想看他把这场戏做到什么时候。

她并非不心痛，相反，江楠楠已经痛到窒息。她有多恨江中天，源头都是她有多爱。

江楠楠记得那个抱着自己去幼儿园的江中天，记得送自己无数礼物的江中天，也记得他脸一变对害死母亲的女人百般宠爱呵护的江中天。

她原谅不了，这辈子……都不行！

“噗。”

后面突然一股温热的液体溅在了江楠楠脖子上，她突然呆怔了一下用手一摸才发现一手的血。

江中天已经倒在一片血泊中，从嘴中喷出的血液不仅溅在了江楠楠的衣服上，还喷洒在白墙上。猩红的血点刺目，江楠楠的声音开始哑了起来：“江中天？江……中天，你怎么了？”她蹲在地上，看着地面上一动不动的人突然慌乱了起来。她狠他，可是却从来没有想过让他去死！

江楠楠脸色的泪冰凉，落在地上时同血和在一起。她小声而又后怕地拉住江中天的衣服：“爸爸？”

“快来人，我在郊区筒子楼，这边有人晕倒了。”江楠楠保持着理智，迅速拨打了120。打通电话听见那边派出救护车的瞬间，她眼眶中两颗巨大的泪珠滑落。这辈子，反正是分不清是要原谅还是不原谅了。江楠楠一下颓然坐在了地上，疯魔一般笑了起来。

从郊区到市中心，江楠楠再次回神是在江中天的病床前。所有检查已经做过，护士来让江楠楠签字。

“请问您是病人的亲属吗？”护士看着江楠楠没有回应，接着说：“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是。”江楠楠很小声说着，垂下眼睑掩盖着自己的情绪。她问道：“他得的是什么病？”

突然呕血，江楠楠猜测着或许是食道出了问题。

护士等待江楠楠签字完将东西重新拿到手上，她平淡地像是在说白开水一般：“癌症。肝癌晚期。”

江楠楠瞬间抬头看了过去，一双眼睛瞪圆了。

“那还有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