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楠楠缓过神，扭头看向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

走廊外。

“小韵。”洛望尘缓步走到顾昀身后，望着他冰冷孤傲的背影。

“你到底怎么想的？”他询问。

顾昀背对着他，垂着眼睑，往日冰冷的双眸中此刻闪过一丝纠结。

半晌，他直接转过身，没有看洛望尘，大步朝病房的方向走。

病房中，江楠楠和苏瑶不发一言，沉默的坐着。

苏瑶知道，此刻江楠楠需要的并不是安慰，而是空间。

他出现在病房中，几乎是一瞬间就吸引两人注意力，毕竟他实在是太过于瞩目。

“你来干什么？”江楠楠双手死死攥着被子，盯着他，嘴唇有些颤抖，“我不是都跟你说我想静静了吗？请你出去！”

“楠楠，对不起，我错了。”顾昀走到她床前，目光流连在她脸上，带着痛苦，纠结，挣扎。

江楠楠心头狠狠一刺，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止。

道歉？这个如神邸一般的男人居然向她道歉？！

从他们认识以来，顾昀从未放低过自己的姿态，这是第一次。

可是江楠楠心底却是说不出来的复杂。

“不，你没错，错的是我，我错的太离谱了。”江楠楠嘲讽一笑，垂下头。

顾昀说的那些话犹如梦魇一般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那些新闻是真的不是么？他不缺女人也是真的不是么？

那么她呢，或许她从头到尾就是一个笑话而已。

她被江白莲折磨的时候他在哪里？正是因为他对江楠楠的行为让江白莲认为自己在顾昀那里没有一丝价值，所以她才敢这么为所欲为。

“楠楠，上次的新闻……”顾昀有些手足无措的开口。

“闭嘴！”江楠楠直接打断他的话，脸上是少见的冷静与严肃，“顾少，事到如今，我想对你说说我的心里话，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一直在你身边扮演着一个讨好你，围着你转的角色，但是现在，我累了，我想放手了，我们两个的合约，到此为止吧。”

“还有，你帮助我的那些钱，不管是我弟弟的医药费还是我上学以来所需要的费用，我都会一分不少的还给你，哪怕是一辈子的事情，总之，我不想再和你纠缠下去了。”

她盯着顾昀，注视着他的目光由震惊转变为不可思议，再到懊恼与舍不得。

不管怎样，她已经下定决心。

倔强将头撇到一边，江楠楠不去看他，“你走吧，我们，结束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落在顾昀的心口处，疼的他不能呼吸。

“楠楠……”他声音嘶哑。

尽管这个时候的声音，依旧好听魅惑。

“请你出去。”江楠楠打断他的话。

顾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却也没离开的意思。

苏瑶和洛望尘都被两人这氛围给震住，也不知道该怎么劝阻。

侧过头，江楠楠看他还没有离开，一看到他，那些她不愿想起的事情悉数涌上她的脑海。

“你滚啊！”这是她第一次敢对顾昀发这么大的火，只是这时候她没有一丝恐惧心理，反而是莫名的烦躁。

她随手捞起桌子上的茶杯，紧咬着贝唇，泄愤般的朝他扔过去。

“哗啦——”

茶杯贴着他的额头滑过去，落在地上，碎的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