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想着拜林忆遥为师，然而现在林忆遥喊他一声徒弟相当于是主动承认他了，可是他却改口叫她小天使。

林忆遥的语气一如平时的冷静：“嗯，估计是的。”

白臻没能得到她的丁点儿安慰，心灰意冷起来：“今天他们砸了我的画廊，警察说他们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也没有亲戚朋友，我想要让他们赔偿是不可能了，就算他们愿意赔，也得等到猴年马月去……”

“哎呀……简直是飞来横祸！”白臻使劲地在那里感慨。

“对了，小天使，很多人知道我的画廊出了那么多事情，知道我没有钱，都纷纷要跟我买枫林山上的别墅呢，我估摸着我可能真的不能再跟你做同山的邻居了。”

林忆遥几乎都能想象到他靠在画廊墙壁上，垂头丧气的模样，直截了当地问他：“有多少人跟你买别墅？”

白臻那边嘀嘀咕咕了好一会儿，林忆遥扶额，白臻是一个天才画家，却是一个数学白痴，一百以内的加减法他都能算很久的那种。

“大概，有二三十个了。”

林忆遥点点头：“有谁联系你的，你都让他们来找我谈，我让赵泉帮我去弄一个假身份，到时候你就说我是帮你卖房子的中介，把我的联系方式给他们。”

白臻那边安静了好一会儿，才问道：“真的要我卖房子啊？”

他还以为，他师父能挽留他一下呢，司氏不缺钱，就不能借他些大洋让他周转一下吗？

白臻几次都是欲言又止，拿着电话的手都已经出汗了，可是还是张了好几次嘴都没有说出那话来。

“嗯……我帮你参谋参谋，要是价格好的话就卖了吧，到时候你还能在市中心买一幢豪宅的，也不赖，而且离你的画廊近些，不用天天山上山下的奔走了。”

说完，她就毫不留情地挂了电话，白臻都已经打算放下尊严开口借钱了，她居然挂电话了！

奔溃，太奔溃了，这就是他的小天使……

不得不说，赵泉的效率是真的高，这会儿已经将林忆遥的假身份信息和联系方式都推送到了他的手机上。

十分钟前，他将自己的遭遇告诉了赵泉求助，千叮咛万嘱咐，不让他告诉林忆遥，只是想办法帮他查是谁在搞鬼，这件事情绝对是有人刻意谋划的，目的在何也跟林忆遥脱不了干系，所以他想跟赵泉商量着偷偷查，结果五分钟之后就接到了林忆遥的电话。

林忆遥也不说解决办法，倒是一副帮他卖房子的架势，挂了电话之后，赵泉就立马把她身为假中介的电话号码都发过来了。

这效率，他服了。

只是……他本来没打算卖的，别到时候真的给他卖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