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到十二点,共三个小时,说快不快,说慢不慢。全看个人心情而定。
午休时间,张强代表其他人去约若姿,站在办公室门口,轻敲玻璃门,见若姿抬头看他,说道:“若姐,一起去吃饭吧!我们请你,就算给你接风了。”李强憨厚的笑脸上尽显诚意。虽然他比若姿大了十几岁,但他一样叫她若姐,不是因为她来的比他们都早,而是因为他们都佩服她,打心眼儿里尊敬她。她的能力让他们折服,她的交际手段让他们惭愧。她虽然不是业务,可她的业务水平却比他们高出不知道多少倍,公关水平更是一流。
“谢谢,你们去吧!我还有些事没有做完。”对于他们的好意,她只能忍心拒绝,因为她还有更重要的事。
那就是请假的事,不管他答应与否,假她是请定了,如果不行,她也就只能辞职。辞职,却是她最不想要的结果。
“你想吃什么?需要我们给你带么?”若姐就是这么拼命,有时甚至连饭也很少吃,所以他们经常就给她带。
“不用了,谢谢。你们去吧!再不去就没坐位了。”笑看着张强,谢谢他的好意。
心里有些难过,如果真的辞职,她最舍不得的就是这些共事多年的同事。还有公司,这个公司是她看着长大的,就如同她自己的孩子,要她放弃它,心里的遗憾,不可谓一点点。但为了自己的家,她必须舍弃它。一想到可以有自己的家,那种难以形容的幸福感盈满胸腔。
“那我们先走了!若姐,你先忙!”既然她不去,那他们也就不打扰她的工作了。顺手给他把门带上。
“嗯!”等他们走后,若姿继续埋头在各类文件和设计稿中。没有发现,在她埋头工作时,门外一直有一人看着她。
“若姐。”他站在她的门外已有十几分钟,而她却丝毫没有发现,是真的没发现,还是假装看不见?
“欸!昊,午饭吃了吗?”看看时间,已经快一点了。没想到,只是看一份产品介绍稿就看了半个多小时!看来自己做事效率有些下降了。
若姿把手里厚厚的一打资料放在旁边,起身,走到门口处,给宇文昊开门。
“要不要出去吃饭?”从小就无兄弟姐妹的她,在看到他一人辛苦创业、面对无数压力时,对他产生的怜惜,就像是姐姐对待弟弟的感情是一样,不可能再掺杂着别的情愫。
“若姐,你的请假条我批了。不知道若姐什么时候结婚?有没有请柬给我呢!”笑成月牙的眼睛,让人看不出他真实的想法。但他能做到笑着对她讲话,光这这一点,对若姿来说,已经是莫大的安慰了。
“昊,谢谢你!走!若姐饿了,咱们出去,边吃边聊。”看来真的是自己多疑了。
对于感情这一方面,若姿有着下意识的躲避。对方永远不挑明,她永远都会以为是自己多想,这也是司徒湮这么久都没有成功的原因。很多人在没有试过之前,往往都已经开始打退堂鼓,这类的人也多数是失败者。而若姿,在感情这一块,她是幸运的,有那么多人深爱她,但她也是伤人的,因为她的逃避,她让更多的人受到了无形的伤害。
返回办公桌,拿起桌上的皮包,对着宇文昊说道:“走,今天我请客,咱们出去好好吃一顿。”自以为想明白的若姿,连笑容也爽朗的许多。
“还是我来请,怎么能让女士买单呢!”不要把我当你弟弟,我不是你弟弟!为什么你总是这样?既然要关心我,那就嫁给我!我不需要你这样对于弟弟的爱心,更不想和你保持这样的关系。
无论内心怎样的呐喊!都不能显露在脸上,因为如果他真的这样说了,那他们恐怕连这样的关系都维持不了。
所以,他必须学会伪装。
而现在的他,已经学会如果掩藏自己的心事,这点她教了他很久都没有成功,为了不让她难过,他成功了。从一年前。
以前的他,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可现在的他,呵!也和司徒湮一样,为了能呆在她身边,就算她把自己当成弟弟,他!也无话可说。只是,内心的不平和如潮般的爱恋,却不能平息。
司徒湮,他比自己好运,至少他等到了他,而他,才注定将是那个永远只能看着她的人。
“我可从来不知道你有性别歧视啊!”这样可以自由聊天、毫无顾忌的感觉真好。感觉就连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我可没有啊!”也许,只有她开心就好。至少她现在的表情述说着她的心情。
“好了,既然没有,那我们就走吧!”走在前面,推着宇文昊的身体,就像对待在耍赖的小弟弟一样。她,喜欢这种感觉,从小就无兄弟姐妹的她,一心想要一个弟弟或者是妹妹,只是父母……不过,现在的她一样很好,很幸福,有了一个像弟弟的老板,有了四个可爱的孩子,还有,还有那未来的家,未来的老公。现在的她,真的很幸福。
而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宇文昊嘴角那抹悲戚的笑,却久久未散去,笑容隐去,月牙般的睁开,里面没有笑意,有的只是汹涌的痛苦和爱意。而身后的人,却并未看到。
博爱医院,二楼妇女保健科。
单独的办公室里,司徒湮看着手机屏幕,上面有一串让他痛恨的数字,更贴切的说,他痛恨的那个拥有这串数字的人。按下通话键,嘟、嘟的声音,让他又回想起,那天在清泉乡被他们带走,路上逃跑被抓,后来被他们敲晕。是什么时候醒来的?他不知道!他醒来时已经被他们关在到一个黑暗的房间。他四处摸索,敲打,撞击,可一切都是徒劳的,即使把身体撞到碎,他依然出不去。而且这个房间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空旷。他喊叫,听到的却是自己的回声。
他怕,但他却不是怕自己会不会死,他怕的是,若姿会不会有事?孩子们是不是会受到伤害?他会不会对孩子们施暴?
那个男人冷酷的眼神,就是他看一眼都感觉浑身冰冷,更何况是他们。
他自责,他惭愧,如果他更有用一些,也许他们就不会被带走,自己也不会被关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
他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时间漫长的可怕,呆在里面,没有时间,没有声音,寂静、压抑、自责、害怕,这些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自己。直到,直到他来时,他才像重新回到世界。但随之而来的是那种凛如骨髓的寒冷,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他看不见他,只是知道他来了,而且不只他一人。但他们却能看见他,因为他听到有一人的脚步声直接走向自己这里,没有迟疑。在他还来不及反应时,他们往他嘴里塞进一个带着药味的东西,可以肯定,那是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