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回来给林雅儿说了几句，那几个传话的小丫头都收拾好了，保证不会多说什么的。

“很好，”林雅儿又往脸上扑了些粉，显得更憔悴了几分，“走吧，也该去安慰安慰母亲了。”

进了方氏的院子，能清楚地感觉到这院子的气氛与之前不一样，下人们都大气不敢出，说夫人今天心情不好。

林雅儿当然知道因为什么，点点头走了进去。

“我叫你问少爷何时回来，你还没问清楚吗？”

刚一进去林雅儿就听到方氏带着怒气的声音，想必是心里埋下了怀疑的种子，着急要问问她那位大哥。

“母亲这是怎么了，”她拎着裙子进来，“听下人说您生了好的气，是他们做错了什么，您别生气，小心气坏了自己的身子，不值当的。”

方氏见女人面色泛白，似乎有些憔悴，心中更加怜惜烦闷。

她这府里的女眷就一个比一个不中看，倒是外头的野狐狸，精神奕奕的，老的小的都能把魂儿勾去。

“没什么，处置了几个乱嚼舌头的，这府上的人越发没规矩了，不教训几个他们骨头都懒散了，正好立立威风。”

林雅儿坐到她身边去，抬手给她捏肩，“都是些碎嘴子，母亲您可别因为他们气坏了身子，对了，父亲今日何时回来，女人新学了一道菜，想给父亲尝尝。”

方氏闻言心中也涌上一股悲叹，说只怕她的孝心是得不到回应了，今日不说还好，提起来她似乎也觉得，丞相对饭菜的意见愈发多了。

不是这个咸了就是那个淡了，没滋没味儿，连一起用膳的时间都短了不少。

看样子是真的被那林清颜勾走了，可怜她还有一个儿子，也视那个女人为之交好友，父子俩这是做了什么孽，竟都围着那个小狐狸精打转。

“母亲为何要哭啊？”

林雅儿给奶娘递眼色，把房间里的其余人都赶出去，自己轻声安慰方氏。

“女儿愚笨，但若是能为母亲分忧，那就是女儿的福气。”

方氏紧紧抓着她的手，将自己心中难以启齿的话与她说了，林雅儿面带纠结，问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父亲不像是那样的人，兴许只是下人们胡乱猜的，那帮小丫鬟成日里没别的事，就爱说这些有的没的，我带去好好教训一番就是了。”

方式摇头叹息，说自己也不是光凭这几句话就有如此猜想，从各种细枝末节上，她都有注意，丞相确实是变了许多。

“您与父亲这么多年的福气，岂是一般人能比的，”林雅儿说道，“即便是被外头的女人一时迷了眼睛，那也不会娶进家门的。”

方氏擦擦眼泪，狠狠道，“她还想嫁进丞相府不成，不过一个碰巧得势的乡野丫头，我疼爱轩儿，所以才默不作声的准许他们来往，原本想着等轩儿大婚，就让他跟这个女人断掉，谁想到……”

谁想到儿子的事儿还没解决好，丈夫又出了事，还为的是同一个女人，方氏捶胸顿足，说自己究竟是遭了什么孽，竟然摊上这档子事。

父子俩喜欢一个女人，还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狐媚子，这说出丞相府的脸面往哪儿搁啊？

“母亲别哭了，既然不是父亲的错，那母亲也不必苦恼，偷偷处理了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