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现在这样,他说自己是受到林清颜指使的,难道林清颜在想这个办法之前,就没有想到,男人会因为别的再把自己供出来吗,毕竟谁也不能保证,这人对林清颜百分百的忠心啊。
“这很奇怪不是吗?”
林清颜围着他慢慢饶了半圈,停在他背后,居高临下的继续说道。
“我既然都花钱雇你了,那为什么不干脆让你帮我挡下一切,就算不指认旁人,那干脆多花点儿银子,让你背这个黑锅好了。”
她摇头叹气,“实在是没必要多此一举啊,如果真的这样做了,这不是很轻易就会被人发现了吗?”
既然不是什么生死相随的忠心奴仆,不过是林清颜花点钱雇来的人,那就更没什么忠诚可言了,随时都有把林清颜供出来的可能。
“我怎么知道你是怎么想的,”男人低着头不去看她,“我只是收银子办事,哪里会管那么多。”
林清颜点点头,好像也对他的话比较认同。
“听起来你似乎什么都不知道,而且不知道的很合理,但是我说的问题也不需要你知道什么,这不过只是一个合理性的问题。”
林清颜不再看他,转而看向坐在主位上的张侍郎。
“张大人是朝廷重臣,我既然敢偷他的孩子,那必定是想了一个自认为万无一失的计策,但是你说说我刚才的问题,说清楚理顺了简直就是漏洞百出,而且最可笑的就是你这个问题。”
她冷眼瞧过去,男人跪在地上抖抖索索,像是连脊梁都直不起来,这种人,自己是脑子让水泡了,才会把这样重要的事交给他。
海晏河清里有的是对自己忠心的伙计,为什么不交给他们,而是要从外面找来一个不知道做什么的闲人,把这一戳就能破的关键借口交给他,难道就是为了让他在这时候反口咬自己吗?
“从你说出这番话,或者说,从你想到这个解释开始,就已经很可笑了。”
林清颜微微俯身,那人兢兢战战的抬起头来,正好对上她审视的目光,惊得又是一个哆嗦,连忙把头低下去。
“我既然敢做这样大胆的事,那就一定有自信摆平它,在这场行动中,我用的人一定是我自己十分信任的,绝对不会出卖我的,试问我跟你熟吗,还是我给了你天价的银子,足够让我自己信任你啊。”
林清颜冷笑,“我身边又不是没有可靠的人,做什么还要额外花这份钱去请你,现在还被你反咬一口,我是跟自己多大的仇啊?”
那人脸色憋得通红,原本自己想到的道理,不知为何似乎都在林清颜的嘴里站不住了,明明他已经说自己是被林清颜雇佣的,但为何现在听起来,这件事如此的不靠谱。
张侍郎眉头紧皱,显然被林清颜这样一说,他也意识到不对劲了。
不说别的,自己就是平常让人去采买府上的东西,用的都是可以信赖的人,更何况林清颜现在是要偷自己的孩子,她必定更加做足了准备。
这话说的不错,如果是让这样一个陌生的人来准备这场戏,也太容易被自己逼问出实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