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为母亲考虑?是我非要那般与人立约的吗?是我不听兄长劝言,非要上门吵闹,最后还砸了人家送的秘药吗?”
沈子钰目光中透着失望,若是之前,他倒也能豁上脸皮去为弟弟求一求林清颜,但是想想当日林清颜说的,不能一味纵容袒护对方。
再加上沈子峰方才说的,听听那都是些什么话,他话中完全没有认错和悔过的意思,只是担忧自己的颜面,甚至还拿母亲出来说话。
毫无悔过之心,自己这次就是真的去求了林清颜,人家答应不再追究又能如何,弟弟仍旧是这般不上进,不知错。
若是下次再遇到同样的事,他依然会犯错,那自己要如何,再去与人道歉,再去舍下脸皮向人家讨笑脸吗?
“你回去吧,”他冷声道,“这件事是当初你自己答应的,需要我提醒你,先前你已经毁约一次的事吗?”
沈子峰死死地攥紧拳头,他知道沈子钰说的什么,刚找上海晏河清的时候,他跟林清颜说,只要吃完了这酒楼的饭菜没事,那就证明她是清白的。
但是最终他也没有承认这件事,林清颜也没有再追究,反而是自己纠缠了很久之后,与她立下了第二个约,便是现在为难的这个了。
“早些回去,莫要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如我说的那般好好给人家道歉,起码还能留个磊落的名声,不像现在这般小家子气,敢做不敢认才是丢尽了尚书府的脸。”
沈子钰极少这样直白的训斥他,让原本就又羞又气的沈子峰更是受不住刺激,一脚踹开房门气呼呼的离开了。
也不知这一次能不能让他长长记性,沈子钰微微叹息,看了看地上摔碎的毛笔,还有这桌上的墨汁,只能叫人进来收拾一番。
谁想着一盏茶的工夫不到,沈夫人那边就要他过去,沈子钰一个头两个大,知道沈子峰这是把状告到母亲那边去了。
自小母亲就疼他多些,知道他要那般去给人道歉必定要他这个当大哥的去了结此事,沈子钰十分不想去,但因为了结母亲的性子,所以只能恋恋不舍的离开书房。
还没等走进就听到了沈夫人的哭嚎,沈子钰硬着头皮迈进去,立时就有一个人扑过来,不是沈夫人又是谁。
“子钰啊,你可得帮帮你弟弟啊,”沈夫人哭的好像天都要塌了,但是沈子钰知道,从小到大每回弟弟闯了祸,无论大小母亲都能哭成这样。
从前是对着父亲哭,如今就是对着自己哭了。
“你弟弟他定然是被那个林清颜故意激怒,所以才会答应那种约定,你可要帮帮他啊,想想办法,总不能真的让你弟弟去给一个开酒楼的小掌柜磕头吧?”
沈子钰眉头紧皱,把母亲扶到椅子上坐下,想跟她好生解释一番,但是想想那日回来后自己于母亲说完这件事,她的反应着实让自己失望,于是只能简单的回复她。
“这事是子峰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答应的,我只是一个尚书,没有能让那么多人同时忘记这件事的能力,母亲还是不要再纠缠了。”
沈夫人紧紧地抓着他的袖子,仿佛他不答应就不松开,连语气也急促起来。
“什么叫你不能,你是尚书大人,谁敢不听你的话,你若是让那林清颜不准再提这件事,她还能不遵守吗,为了你弟弟这么点事你都不肯做吗?那可是你亲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