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宽敞宽广、冷光环绕、摆放着无数规格形态各异收藏品的圣堂内,堂内正中处,有着与圣堂所处位面截然割裂的深邃旋涡,冷冽空灵的呓语从漩涡深处向外部缥缈回荡着,仿佛能够撕裂灵魂。
而在旋涡的中央,有一尊不触天地、不见日月、真假难辨的女性雕塑,雕塑高约六七米,面容模糊,身披斑驳的落地长裙,宛如被时光浸泡腐蚀了很长的岁月。
女性的左手持以七角星作为刻度板的天平,右手掌握着无数线条搭建的神秘符号。
凯文跪坐在圣堂中,轻声向雕塑祷告着,面容无比虔诚。
忽然间,一抹黝黑轮廓从他的身后乍现,伸出犹如沸腾的茧子般的触手,层层胀大,触及虚无。
与此同时,女性雕塑的长裙下,黯淡无光的漩涡中,一颗接着一颗的光亮遥遥闪烁,如同指引迷途羔羊的灯火般,将那沸腾的黑暗茧子照耀成圣洁无暇的色彩。
咔嚓——
沸茧碎裂,一双难以名状的异色瞳,仰望向那与宝石般绚丽无暇的灯火,仰望向与真知般遥不可及的斑驳雕塑,凝望许久后,不甘地遁入回到长眠之中。
开赛前两个星期。
海伦娜遥望着夜空,地面上盘绕着她亲手割下的秀丽长发。
“真想早点见到你啊。”她叹了口气,将黏糊糊的、冒有与肌肤色彩近似气泡的药水抹在脸上,继而涂抹全身。
随着药液发出不属于人类语言的低语,诡异蒸发之后,她的肌肤开始蠕动起来,骨关节变得异常柔软,就如同变成了完全的流体般,无法保持自己的形态。
海伦娜深吸一口气,面对开始走形崩坏的姣好身材,扼制住恐惧情绪,将脑海的意识散播到浑身上下,分工明确地进行着必要的、大胆的改造冒险。
她伸出手,按在鼻梁,抹在眼角,收束三围,精修嘴唇,控制韧带不停变换着,期间,一个又一个陌生的面孔在海伦娜的意识里呈现,瓜子脸鹅蛋脸,妩媚、妖娆、丑陋、清纯、平庸等等。
最终,在骨头的带动下,海伦娜的身材一截截地压缩下去,平庸的身材下,毛孔蠕动,一张放入人群中便毫无竞争力的少女面容呈现在了月色下。
“现在,要适应新的身份了。”海伦娜沉沉低语,从空间戒指中抹出参赛证书。
证书的参赛资料上,并没有写上被流放的第五宗公主——海伦娜·塞恩的名字。
【海伦。】
开赛前一个星期。
米德加尔,赫菲斯托斯工坊的住宅区。
站在百米楼层的露天天台上,菲尔丽双手支在扶栏上,眼神迷离地独自思索着。
这时,她白嫩手腕上的通讯器振动了数下,荧幕上浮现出亚罗的名字。
可她恍若未闻,任凭通讯的信号连接了一次又一次,却又一次次地失联在群山高耸的怀抱里。
“重阳”她苦涩地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