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伙计非常震惊地看着洛于心,眼睛睁得老大,“你是侯府的小姐?”
在弦元州,只有一个侯府,那就是定南侯府!
所以,无需点名是定南侯府,只说侯府,人们就知道指的是什么了。
对于熊大婶挑破她的身份,洛于心很是无奈。
关于她的身份,其实,了解的,也就桑竹村一带的几个村,此外,很少有人知道侯府的十三小姐被发配到桑竹村这样的地方来。毕竟,侯府也没有大肆宣扬,只是因为将洛于心、洛于恒送到桑竹村,与桑竹村有过交涉,在这附近一带的人才知道的。
“我不是。”她否认,“我就一个普通的乡下村民。”
闻此,熊大婶愕然。
有点被打脸的感觉。
伙计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熊大婶,眼里带着犹豫。
就洛于心的样貌,还有身上的那股气息,确实挺像大户人家出来的,而且还姓洛……
在宁武县范围,姓洛的,似乎也不多……
“刚刚,是轮到我了吗?”洛于心将自己的茧递了过去,打算以此岔开这个话题,“帮我看看、称称吧。”
伙计赶紧将她的茧接了过去,还用迟疑的目光看了她一眼,才检查了她的茧,说:“姑娘,你这茧,可以给四十五文的价格。”
然后拿去称了,说:“十九斤九,那就是八百九十六文。”
本来是八百九十五文五分的,但,五分是拿不出来的,进行四舍五入,也就是八百九十六文了。
说着,写了个条子,盖了个章,恭恭敬敬地递给洛于心。
洛于心虽然没有承认自己的身份,但是,他还是不敢大意,谨慎为上,所以表现得恭恭敬敬的。
洛于心接过条子,说了声谢谢,就转身离开了,省得熊大婶还将她牵扯。
至于后来的事情,在回来的路上,她也听说了:熊大婶最终妥协,以二十文的价格将茧卖掉了。
很多人都说,人家伙计是卖洛于心的面子,才收了熊大婶的茧的。
不然,前面胡闹了一阵,人家还真不收了。
“洛小姐,我、我真不是有心的。”回来路上,熊大婶解释着,“我当时真的很着急,才把你拉出来的。”
她是怕被洛于心责怪,才这么解释的。
洛于心说,她不在意。
不过,一起跟着的这些村民,不少都觉得,熊大婶是故意把洛于心拉出来,想要吓唬那个伙计的。
毕竟,侯府的名头,确实能够吓人。
尤其是在别人不了解洛于心真实情况的时候。
当然,也有因为知道她的情形而不怕她的——就比如卢小莽、花玲这些,他们觉得洛于心就是被贬来这里的,没什么可怕的。
回到家,还没进到院子,就听得乒乒乓乓的敲打声响。
很显然,是青云在做马厩发出的动静。
见洛于心回来,他擦了一下额头的汗,问:“怎样?还顺利吧?”
洛于心点了下头,看着他一身是汗的样子,说:“一切都还好。”
青云咧嘴笑了笑,说:“那就好。”
然后,又继续“乒乒乓乓”了……
马厩做了几天,在十三号这天彻底收工。
看着成果,洛于心挺佩服他的——不仅速度快,还做得很牢固,外观造型也还不错。
这几天青云建造马厩,春意也一直在那里看着。
不过,却也没说什么,更没有帮什么忙。
当然,青云也没有搭理她。
马厩做好了,也就有地方养马了。
也幸得院子够宽,才有地方建了马厩的。
晚上,洛于心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算是在犒劳青云。
第二天,也就是五月十四。
他们一早就出了门,先是去药铺把那些此前采摘的药材拿去卖了,一共卖了二两六百四十文,然后就去了学院,接洛于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