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后来,她酒意上来又哭又笑的,他却听的无比心酸,瞧着她的模样更是心灼,听不太懂她究竟说的什么,却见她一直念叨着要回家,以为她说的是京都她的皇女府,心中思量一番,于是付了酒钱,带着她出了如玉楼,一路奔早就被莫玲凤封了的皇女府而来。
翻墙进去,她还是昏昏沉沉的念叨着什么,可他偏偏听不清楚,只好抱着她去她自己的屋子,她却发起酒疯来,抓住他又哭又笑的,还特不老实,对他拳打脚踢的,大喊着什么,老虎,老鼠,傻傻分不清楚!
闹的太凶,他根本抱不住她了,所幸园子里没有人,只好放她下来,让她自己走,她倒好,又唱又跳的,唱的歌也是乱七八糟,毫无韵律,大喊大叫的,他怕人听见,连忙去捂住她的嘴,却被她死命咬住,好半天才放开,可手上已经有一个深见齿痕的伤口了。
好歹她不叫了,却开始打起什么二十四式太极,还说养身养性,念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园子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大清楚,她这样疯闹,怎会有不磕磕碰碰的呢?一会儿被树绊倒,走不了几步,又被台阶绊倒,他忍无可忍,将她禁锢在怀里,不管她如何挣扎,就是不肯松手。
她居然又狠狠咬了他一口,他忍无可忍,威胁她说要是她再不老实的话,就不带她回家了,她果然被吓住,可怜兮兮的点头,老老实实的拖着他的手,跟在他后头歪歪斜斜的走路。
就这么拖沓的往院子深处走着,他看路,她拖着他的胳膊迷迷糊糊的走,他却看见前面一处院落里隐约有灯烛光影透出,猛然停住,她却撞上了他厚实的后背,鼻间撞疼了,惊呼一声。
他连忙回头查看,暗自觉得好笑,她居然是闭着眼就靠着他的牵引走这一路的,伸手替她轻轻揉着鼻间,见她的娇憨模样,心中爱怜,她竟是这般信任与他,一念及此,他心中愈发柔软起来,手上动作也轻柔不少。
她恍惚中觉得他停下来了,心里迷糊,嚷道:“……是不是到了我家了啊?怎么没人出来啊?爸爸,妈妈,我回来啦!莫莫回来啦!”
她挣脱他的禁锢,原地大喊大叫起来,满目焦急,越喊心中越是难过,不是到家了么?怎么没人出来呢?是不是,大家都不要她了呢?她是莫莫啊!
她心中一急,跑到他身前,睁大了眼眸问道:“你不是说到家了么?怎么没人出来接我呢?你骗我,你骗我!”
他心中愈发揪疼,忍不住伸手把她揽在怀里,低声道:“色色——”
“我不叫色色,我叫莫莫!”
他哭笑不得:“好好,莫莫,莫莫!”真是拿喝了酒胡搅蛮缠的她没有办法,只好低声说道,“乖一点啊,我们去那边看看!你乖乖的别出声,一会儿啊,给他们一个惊喜好不好?”
她眼眸一亮,给惊喜?好哇!好哇!忙兴奋的点了头,果然乖乖的跟在他后头,悄悄的走。
走了一会儿,她忽而扯了扯他的衣角,他回头,见她清亮的眼眸中隐隐有些疑惑:“色狼啊,这里是不是我的皇女府啊?”
惊讶于她忽然的清醒,他诧异的点了点头,她却一脸凝重的道:“既然是皇女府,那我的元宝阁怎么会有灯光啊?”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是他先前发现的有灯烛闪烁的地方,就在他一愣神的功夫,她就超过了他,当先走在了前面。
她走的又快又急,他在后头跟着,闻着她身上的酒气,浓烈的很,他心里却猜不透,她究竟是真醉了还是假醉了,此刻又是真的清醒了还是假的清醒了?
就在他思量的时候,他们已经走到了元宝阁的外头,隐约听见里头有人声,窗户纸上隐约有两个摇曳的人影晃动,他还没来的及抓住她的手,她却一下就冲了进去,用脚踢开木门,大声吼道:“呔!哪里来的小毛贼?居然在本大爷的地头上撒野!速速报上名来!”